苹果核扔进垃圾桶,薛宝添回房躺在床上懒得动。他断断续续发了三天烧,刚刚大病初愈,身上挂不住一点力气。
翻了个身,勾来手机娴熟地点开张弛的信息页面,按下语音键:“张弛,你地址给我一下,我在拼夕夕给你买了张脸,马上发货了。脸可是好东西,可你他妈脸呢?说话跟放屁似的,说一套做一套,我他妈要是再信,管你叫爷爷,草!”
完成了每日一骂,他撇开手机,又拿来笔电,浏览最新的医药信息。
手机的提示音响了一下,薛宝添没理,将电脑上的进度条拉到最后,看完一条行业信息才换了手中的电子产品。
手机屏幕上有一条未读信息,随意点开,薛宝添眉峰微挑,竟然是张弛发来的。
多少有些意外,只因这些日子任凭薛宝添骂得多脏多难听,那些信息都如石牛入海,一点反馈都无。薛宝添也不在意,他属于单方面发泄,被魏华阴阳骂张弛,被亲爹无视骂张弛,东西吃得不顺口骂张弛,晚上睡得不好,也要口齿不清的骂骂张弛,因而,如今收到回复,他反倒不习惯起来。
点开对话框,是一条文字信息:二百块,我现在有时间了,可以做你保镖。
薛宝添蓦地坐直身体,却在下一刻强敛了脸上乍现的惊喜,他敲击键盘,回复:晚了,人满,现在只有看门狗有空缺,来吗?即刻入职。
好一会儿,对方才发来一条语音,张弛的语气柔软温和,带着淡淡的笑意:“薛爷,我错了,您给个机会补偿?”
薛宝添靠在床头上,拨开衣服看了看自己锁骨上未销的印子:你要怎么补偿我?
规矩随你定。
好,做我保镖,听我的,不许打我主意,再他妈犯贱,老子就找人煎了你!
成交。
我会好好护着你
胳臂架在车窗上,薛宝添坐在车里打量着站在路边的张弛。
他把墨镜架在头上:“手里拿的是什么?”
张弛将编织袋往肩上一抗:“行李。”
“从工地辞职了?”
“说爷爷病了,请了长假。”
“草,咒我呢?”
张弛露出温朗的笑容:“上次和你喝酒的那些工友还让我给你带好呢。”
薛宝添一低头,头上的墨镜下滑卡在鼻梁上,他推门下车打开后备箱翻翻捡捡找出几瓶酒来。
向工地门口的保安吹了声口哨,薛宝添勾了勾手。等人过来,他将酒塞入那人怀里:“替我给…”
迎着薛宝添的目光,张弛接语:“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