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种信息交杂在一起,像多股合力拧成的绳子,沉默地垂坠在佟言面前,让他莫名的感到颤栗。
盛屿的重要文件都放在卧室床头柜的密码箱里,此时柜门没关,咧开的缝隙中,是一片幽深的黑暗。
好像有什么断了,什么断了?佟言紧绷的意识猛然反应过来,盛屿讲电话的隐约声音断了!
猛然抬头,他隔着落地窗,对上盛屿阴鸷冰冷的目光!
那目光像一张大网,密密实实的圧了过来,让佟言无所遁形!
全身的血液瞬间凝滞,大脑一片空白,佟言僵在原地,从头到脚升起一阵寒意!
紧紧捏着扣子的手指几乎出卖了他,他强忍着惊惧,错开目光,将扣子逐一扣好。
再抬眼,盛屿已经恢复如常,背转过身子,用与刚刚同样的姿势,继续讲着电话。
待佟言收拾妥当,盛屿也结束了通话,他走出来,又变成了温柔的情人。在佟言的唇角贴了贴,也没计较对方嫌恶的神情,轻声道:“别闹脾气了,你知道的,我是最合适你的人。我们好久没一起吃饭了,等我换件衣服,带你去吃你喜欢的。”
盛屿衣着讲究,有一间硕大无比的衣帽间,他在佟言的头上揉了一把,转身去衣帽间换衣服。
佟言一直靠在浴室的磨砂玻璃上,他的目光在卧室的每一个角落游走,最后还是不由自主的再次落在了那只柜子上……
啪,玄关的门被人推开又合上,佟言走的时候连句招呼都没打。
盛屿缓步从衣帽间出来,瞧了一眼玄关,行了几步靠在了卧室的门板上,刚刚系上的袖扣又被解开,男人沉甸甸的目光落在放着密码箱的柜子上。
柜门依旧躺着,只是咧开的缝隙……
“窄了。”
孙子,浪漫呢?
音乐软烂的咖啡厅中,薛宝添与佟言坐在最不起眼的角落。
佟言手机中的几张照片被薛宝添翻来翻去,又双指放大看了个清楚。
“你是背着盛屿将这合同拍下来的?”薛宝添问。
佟言点点头,此举非君子,他不但心虚还有些羞愧,话说得吞吞吐吐:“我曾经帮盛屿送过文件,知道他密码箱的密码,只是没想到他一直没改。”
糖精勾兑的咖啡不合薛宝添胃口,被推远的杯子上树叶形状的拉花都没有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