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荔看着看着,眼眶泛起潮湿,她突然感到很委屈,明明在酒会面对众人自己都能独当一面,可现在,蒙受背叛后的硬撑和失望都土崩瓦解,她就像在外边受了欺负回家找大人撑腰的孩子,终于痛痛快快地哭了出来。
而辜屹言也转过头。
wag tail
chapter 15
就很少见烟荔哭。
除了之前因为某些生理疼痛掉过眼泪。她现在穿着漂亮裙子,戴着漂亮发冠,明明美得惊心动魄,那一双眼却受伤般洇满了水,也不走,就摆烂地抱膝蹲下,小小一只,下巴颏埋进臂弯里,肩膀因抽泣而耸动。辜屹言放下洒水壶,他蹲下也高,再矮腰跟她平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她很难过,要哄,双臂穿过女孩的腋窝将她揽进怀里,烟荔没有抗拒,头搁在他的右肩。
有时,不得不承认,拥抱是一剂良药。
不用金钱来衡量,毕竟向别人给予拥抱是件轻而易举的事,但它背后蕴含的能量弥足珍贵。辜屹言身上的味道很干净很香,如同在降水丰沛的雨林中一瞬放空,他的躯体很结实,像撑起巨大的铜墙,能够抵挡无数枪林弹雨。
烟荔闷在他胸膛前哭,留恋他的温度,感到安心和放松。
辜屹言并不着急询问,而是让她发泄,烟荔能感受到他的手掌贴在自己椎骨,轻柔地抚拍。实话讲,自己从小性格独立,父亲外出做生意常年不归家,母亲的心思也完全没有放在偌大的家宅和孩子上,经常不打招呼出门,烟荔童年时很少哭,因为哭了也不会有人安慰她,哪怕是脚趾撞到了桌脚,疼痛撕心裂肺,哭声只会衬托着那么大的别墅变得愈发寂寥、瘆人。
烟荔哭够了,哭累了,她忽然觉得长久的拥抱也没有那么不好,还是赖着,攥住他睡衣的帽子,一扯一松,一扯一松。辜屹言才问怎么了。
说呗,说就说呗。烟荔大致复述清楚,脑袋枕在他肩膀,你是不是觉得我会为这点小事哭,很矫情?
哪有,他失笑,它们不是小事,你晚上先睡吧,我会处理好。
烟荔直起腰跟他对视,你要怎么处理?我跟他们讲我结婚了。
迟早会知道。他说,后半句的语气不自觉变得呷酸,跟我结婚很见不得人么。烟荔没接话,只是望着男人的眼睛,潋滟、一错不错,很快,他们互相明白了对方的目的,毕竟男女间超过十五秒的对视往往携有暗示和狙击的意味。
无声的氛围,辜屹言眼底的兴潮在逐渐变味,她的心跳也在加快,假装惶惶避开视线的那刹,被他扳正脸,所念的交缠即将如约而至前秒,男人维持着准备接吻的姿势,突兀地问:可以亲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