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安慰地摸摸女孩的头,牵着她离开那片花田。“他们没有失约,孩子,森林正在诉说不安,我们应该回家了,他们也是。”
像是想起了最初的目的,女人的语气重了一些,力道刚好能压弯嫩枝。
“真是的,法尔嘉。我警告过你不要乱跑,现在外面很危险。”
法尔嘉拿着花束,有些赌气地放慢脚步,让母亲的牵引更加费力。她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将左手拎着的花束拿到母亲面前。
“妈妈,妈妈,我今天,听到这些小花在喊我,现在也能听到!”
法尔嘉……
法尔嘉……
母亲弯腰贴近了花朵,当她再次起身,脸上出现困惑,随后转变成一种女孩也能读懂的担忧,她放大的瞳孔里关押着小女孩的身影,轻飘飘的母亲行走起来像一阵风。
“我们回去问问爸爸,他会治好你的。”
母女穿过了林地,又走过榕树根茎组成的迷宫,长条枝干的阴影在法尔嘉脸上划过,将少女分割在阳光的另一边。她们到家了,一座气派的大理石房子,石阶上的苔藓每天有仆人清理,所以看上去整洁如新。
法尔嘉和行礼的身影打了个招呼,尽管对方并没有回应。
穿过门廊,法尔嘉数到第七根大理石柱,父亲坐在高高的椅子上,在和那些大叔说着什么。两女的到来让父亲有了反应,他朝着母亲微笑,看向女孩的时候脸冷了下来。
法尔嘉缩着脑袋,悄悄躲在母亲的背后,捏住母亲的裙角,遮住脸蛋像戴着面纱。
“我的朋友们,给我些私人空间。”宾客哈哈一笑,宽容地退出大厅。
偌大的空间只剩一家三人,法尔嘉觉得有些冷清,但现在更怕父亲那冰冷的脸色。
父亲注意到了法尔嘉手中的花。
“它们本该为自己的美丽绽放,而不是为了你的喜怒摇摆,法尔嘉!”
女孩有着自己的倔强,依赖温柔的母亲,顶撞严厉的父亲。双手捧着花束,轻巧虚握茎杆,少女将开放灿烂的小花展示在父亲面前,就好像一切美丽都是自己精心摆弄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