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父看着眸子半睁着的枫眠咬咬牙,沉声道,“他一直都没和驰辰在一起,不知道顾总,对我儿子感不感兴趣……”
言外之意再明显不过。
电话另一头报上地址,淡淡道,“把人送过来,进了我的门,他以后与枫家不再有半点关系。”
说完之后另一头挂了电话。
枫父喜上眉梢,半点不见被蔑视的怒意。
手机开着免提,一字一句都尽数落在枫眠的耳朵里,枫眠听着他们像是议论畜生一样卖掉自己,泪水不自禁的溢出眼眶。
泪水被脸上的血迹掩盖,没人看得出他的狼狈。
他拼了命的逃出这里,想要自己一个人在角落里等着油灯枯竭都不被允许。
他的亲生父亲视他如怪物,偏要他受尽折辱,最后狼狈死去。
畸形的身体是他的原罪,是父母厌恶他的原因,也是那些心怀不轨的人,肆意踩在他的脊梁上,践踏掠夺他的理由。
或许,他从始至终就不该来到这世上……
枫父俯下身,拎着他的衣领将他拖上楼,枫眠就连站起来都做不到,像是死狗一样,一级一级台阶的往上拽,一双腿磕的青紫。
父亲警告的话语在他耳中含糊不清。
“见到了顾子珩,你最好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要是敢多嘴多舌,把我打你的这件事说出去,我就是远隔万里也能弄死你!”
“这次你再敢出差错,有你好受的!”
枫眠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他默默闭上眼,任由枫父将他扔给佣人。
枫眠一身血迹被擦干净,佣人没有为他上药或是包扎的意思,见到不再流血便没管他,佣人扒去他身上衣服,为他换上了那套不堪入目的制服,全程没有一句多余的话,像是对待一件售出的商品,做完一切,佣人将他从后门带上了车。
枫眠浑身没有一点力气,整个人浑浑噩噩。
他坐在后排,垂眸看着自己身上薄如蝉翼的学生制服,心中尽数被苦涩屈辱填满。
衣服可以看见里面的皮肉和身体的线条,就连那些被打出来的青紫痕迹都隐约可见。
枫眠的意识恍惚,他看着眼前朝着顾家别墅驶去的路, 心里忍不住在想,是不是自己生来就应该是当婊子的……
你这一身,比出去卖的穿得还浪
车子朝着顾子珩的住宅驶去,司机看着后视镜里的枫眠,脸上挂起戏谑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