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缨难得的被噎住。
她无力地起身:“算了,我先去看看。”
南缨提着食盒过去时,陆斐声依旧在原地跪着,而且身子跪得笔直,并没有因为跪得时间长而有分毫的改变。
此时日头已经偏西,天边有昏沉的乌云滚来。
南缨将食盒递到陆斐声的面前。
顺着那乌漆描绘着金边的食盒往上,便见着了自己臆想中的人。
陆斐声脸色透出不太正常的苍白,没有半点血色可言,给人一种随时都会倒下的病弱感。南缨被吓了一跳,赶紧蹲到他面前,伸手去试他额头的温度。
“陆斐声,你哪里不舒服吗?”
被问的人,摇摇头没有说话。
此时他的嘴唇也透出病态的苍白来,唯有那双狐狸眼,在此时依旧显得格外地冷峭。
“你起来。”南缨去拉他的手腕,“跟我回去。”
陆斐声浑身其实没太多的力气,软绵绵的,可他还是用手指勾了她的掌心一下:“不。”
“不什么不!”南缨用了力,“你给我起来!”
陆斐声此时真的没什么反抗的力气,于是顺着她的力道起身,可是刚一站起来,他身子就软绵绵的往她身上倒。
南缨这下是真的被吓到。
不就是让他跪了一下午吗?
他身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娇气呢?
陆斐声身体倒在她怀中时,那双冰绡的狐狸眼也彻底闭上。
木质的浅香一点点的萦绕而上。
“你们这是准备在爷爷的书房门口表演一出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音色极好,语气却是有些讨嫌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南缨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过来了。
“我抱不动陆斐声。”南缨勉强的撑着,扭头对在一侧看戏的南鹤喊道,“你快过来。”
南鹤没动:“叫哥哥。”
“南鹤!”南缨气得朝人吼道,“滚过来。”
南鹤用手捏了捏耳垂,现下是很没出息的走了过去,从南缨怀中将陆斐声给接过去背着:“听爷爷说,你进圈呢?”
“要不然,在这跪着唱戏?”南缨走在南鹤身边,没好气的说道。
南鹤被南缨的态度给噎住:“南缨……”
还没说完,就被南缨给打断:“叫姐姐。”
“我俩同天生。”南鹤不太服气的反驳。
南缨微微一笑:“早一秒也是姐姐噢!”
南鹤:“……”
他撇了下嘴,没在纠结姐弟的问题:“你好好地,怎么想着进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