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还没死。”
“我的神元,在这。”周云镜凄惨一笑,眉心间浮现出神元。“闻铃师妹,你要补刀吗?”
神元天生异位之人,比常人多一条命。
事已至此,闻铃月眼中杀意退去,从储物袋中拿出了一瓶丹药丢给了他,转身离开了大长老阁。
周云镜捂着伤口,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单手打开药瓶,仰头将药吞了下去。
躲在狗窝里的狮将,看得啧啧称奇,这女人,一如既往地疯。
前山,遣云殿中。
长老位列,弟子垂头,一具腐烂的尸体覆盖着黑布,摆在众人之前。
池音华跪坐在尸首旁,神色狰狞,眼白血红,他双手颤抖着抚摸那把青剑。
“是谁杀了我儿!”池音华声音嘶哑,扭头看着这群沉默不言的弟子。
崔巽见他失去神智,站出来朝众人说:“池炎虽被逐出宗门,但有弟子胆敢在宗门内杀人,必将受到门规严惩。若有知而不报者,一律同罪处置。”
大殿之中依旧鸦雀无声,崔巽看向悲痛的池音华,安慰道:“池长老切莫太过悲伤,此事宗门内必将追查到底。”
因池炎一事,慈悲殿内开始加严巡逻,弟子之间讳莫如深,深怕被牵连进去。
闻铃月在挽月宫中并未受到影响,外头风雨交加,她依旧高枕而卧。
每日清晨,闻铃月照例前往明华殿修炼。
今日,却并未打坐静心,而是抄写心法。
桌案上铺着米黄的宣纸,闻铃月拿着纤细的狼毫沾着金墨,将落在案上的红色海棠花瓣涂成了金色。
抬头看去,太上重明似白玉般修长的手轻握着书卷,那张将脸遮盖得严严实实的面具,无法看见他任何的表情。
闻铃月不知道他是睡着了还是看入神了,半天都没翻页。
一时恶上心头,闻铃月将毛笔沾了金墨,向前屈起身子,抬手准备将笔尖落在他面具上脸颊的位置。
四方谷
笔尖触碰到面具的那一瞬,闻铃月的手腕被眼前的人扣住了。
他手掌力道轻柔,如一块暖玉似的裹住了她手腕,闻铃月看着他的手贴合着自己的肌肤,开口道:“师尊,其实我隐瞒了一件事。”
太上重明闻言,怔地一下,放开了她的手,低声道:“说。”
闻铃月坐回位置,神情忸怩,把玩着手中的笔。“其实,池炎是我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