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翎淡淡道:“父皇,季俞安在兄长婚宴之上被人下毒,此事非同小可。宁清当时的反应很可疑,所以儿臣合理的推断,认为这件事跟他有关系,才会……”
“够了!”景帝大手一挥,打断了宋翎的话:“你只是推断而已。在没有证据的时候,就已经要走到手足相残这一步了,实在是荒唐至极!昭华,你太令孤失望了。”
景帝叹息,这个长得最像发妻的儿子,性格也最是像她,为人处事太看重情谊,孤注一掷。
季家是臣子,受点委屈就罢了,给一些安抚即可,能有什么好说的。
他们可不一样。
宋翎是皇子,应该时时刻刻维护皇室的名声,怎么他就是不明白呢?
现在朝中风言风语不断,说昭华殿下冷血无情,不顾及手足之情。
又因为他之前帮周家翻案的时候,得罪了不少朝中的权贵,现在那些人看他颓势,都想踩上一脚。
弹劾昭华殿下的奏折一本接一本的送上来,皆是言语犀利,针针见血。
景帝突然觉得,是他太过纵容这个儿子了。
宋翎毫不避讳,沉声发问:“父皇难道就不好奇真相吗?只要给我时间,我可以去查,把证据找出来,证明我的猜测。”
“陛下,天牢有人前来传话。”进忠公公跪地回答:“齐令吏在半个时辰前误食了鹤顶红,已经死了,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宋翎眉心拧起。
这件事太蹊跷了。
齐鄞伤得不轻,今天早上才醒过来,要不是景帝着急传唤,他一定会去天牢审问他。
他才刚进宫,齐鄞就死了,哪有那么巧合的事?定是有人故意为之。
宋翎看向宋执,冷冷道:“是你做的,对吧?”
“二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宋执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我与你同在父皇的眼皮子底下,哪来的机会去加害齐令吏?”
宋翎道:“你但凡不是个傻子,都应该知道,想要做这种事,不需要自己出面,叫人代劳就行了,还不会受到怀疑。”
宋执委屈巴巴道:“二哥,你这样污蔑我的清白,可能拿出证据吗?”
“如今死无对证,不正中了你的下怀?宁清,我想问问,你嘴里有一句实话吗?”宋翎讽刺道:“想来也是没有。你也只会在背后搞一些手段,呵,都是卑鄙小人的做派。”
“请父皇明鉴,这件事跟宁清没有任何关系啊。”宋执不跟他争执,而是梨花带雨般哭着,跪倒在景帝的脚边,诚恳道:“父皇,儿子知道自己资质平庸。论文采,比不上太子哥哥;论讨人欢心,也比不上二哥,所以才一直都不被父皇喜爱……”
“可那么多年来,儿子一直尊敬父皇,对待两位兄长也是客客气气。季公子出了这样的事,儿子第一时间赶去看望,想要帮忙。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二哥,竟会让二哥把这一盆脏水扣在儿子的头上,儿子实在是百口莫辩。”
他朝着景帝磕了个头,郑重其事道:“儿子别无所求,只恳请父皇能还儿子一个清白!”
这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看着宋执懂事的样子,景帝很是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