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重新拥有了理智,季相则露出高兴的笑容,又问:“俞安,这么说来你并未动情?”
“是。”
季俞安太了解他的祖父了,他疼他如命。
即使记得一切,即使再爱这个男人,他也只能这样说。
若他不这样说,卫礼怕是难逃劫难。
季相果然喜笑颜开,觉得自己的宝贝大孙子还是那个清风朗月的公子,不染尘埃。
卫礼垂眸,看上去像一条狼狈的落水狗。
季俞安忍下心头翻涌的感情,振振有词道:“祖父,俞安自知德行有亏,对不起您的教导,故此愿意去祖祠自省三日。俞安失忆前与卫公子只是泛泛之交,情意不深,希望祖父不要伤及无辜之人。况且卫公子乃是昭华殿下的亲信,为了府上的安宁和祖父的仕途,实在不宜与殿下交恶。所以,俞安恳请祖父高抬贵手,不要动怒,以免伤及身体。”
他的维护,他的温柔,对卫礼来说像是一把会伤人的钝刀。
卫礼张开嘴巴,想叫他“小鱼儿”,也想叫他“公子”,可最终还是什么都喊不出口。
他说对自己没有情,那么他们之间的耳鬓厮磨都是他趁人之危。
那些亲密的称呼,他怎么还好意思说出口呢?
季相摸着胡须,思索之后,淡淡道:“俞安,你既然已经恢复了神智,那便听你的吧。只是这个人心思不纯,不可留在府中。来人,把他打发出去。”
卫礼失魂落魄,最后连怎么被赶出季府的都不知道了。
天还没亮,他就这么一步步的走回了昭华府。
回到昭华府的时候,宋翎正在和周清弈用早膳,看到卫礼突然回来,脸色还那么难看,以为他被鬼上身了。
卫礼无精打采的行礼,喊了声“殿下”,便想回自己的房间里去。
“站住。”宋翎开口道:“卫礼,你怎么回事?大早上的你怎么回来了,是不是俞安那边出事了?”
卫礼顶着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回答道:“季公子已经恢复记忆了,所以属下就回来了。”
“俞安清醒了?”听得到这个消息,宋翎很是高兴,笑着说:“等会儿本殿下看看他去。卫礼,你这次把事情办得不错,这个月的月钱多给你发点。”
“谢谢殿下。”卫礼淡淡道:“属下先退下了。”
他像是脚下生风,走得很快。
宋翎疑惑不已,对周清弈道:“卫礼这反应太奇怪了,该不会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吧?”
周清弈道:“会不会是你多虑了?我看他好像没休息好,睡一觉兴许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