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染开口,“不如让我……”
“你伤太重,留下来也给我们争取不了什么时间,只能徒增伤亡。”
江染抿了抿唇,他沉默一息,把腰间的纯钧递给手无寸铁的温思琢。
青年温和地挡住了他的手。
“我败了之后,此剑会落到魔宗手里,得不偿失。”
纯钧剑是上佳的宝剑,落到魔宗手里只能助纣为虐。
虽然江染还没有完全收服这把剑,但总有一天他或许会凭借纯钧,成为对抗魔宗的主力。
温思琢抬手抽出来沈宜修腰间的剑,沈宜修的剑是清源宗弟子的标准佩剑,这次没了,还可以再去宗门拿。
温思琢低头看着沈宜修笑了笑,温润如玉,柔和似水,让人如沐春风。
“师弟,你和江少主保重。”
他不再留恋,转身在两人看不见的地方擦去嘴角因为压榨灵根流出的血,毫不犹豫地迎上比他高了一阶的魔修。
顾不上伤心,江染揽着沈宜修的腰强行把人从地上捞起来,爬上洛书剑。
洛书剑发出一声不舍的悲鸣,却仍旧听从了主人的命令,带着两人想要离开。
少年清俊的容颜上挂满了悲伤和慌乱,他无论如何也挣不开江染的束缚,声线里带了颤颤哭音。
“大师兄,你别丢下我。”
要死一起死得了
“节哀,沈道友,我们先走吧,你师兄也不愿看到你……”
江染是个平日里清冷到过了度的人,对于该杀之人也算杀人不眨眼,对其他人的情绪也是懒得理睬。
可眼前的少年实在令人怜惜,他忍不住软了声音,矮身想把人抱紧一些,给他点力量。
出乎意料的,怀中的少年手心蓝光涌动,一个禁锢阵法瞬间将毫无防备的他困在了原地。
沈宜修抬手抹去嘴角因为强行突破温思琢封印而留的血,眸子里还带着水雾,他冷静地道。
“抱歉了,江少主。”
“你?”江染愣在了原地。
沈宜修控制着洛书下降,从佩剑上毫不迟疑地跳了下去。
他脚腕有伤,在地上滚了几圈卸力,却被地上的沙砾碎石搞了一身擦痕,模样有些狼狈。
沈宜修抬眸,眼神坚定,“洛书,带他走。”
洛书剑在空中停顿了几秒,僵持了一会儿,但最终还是听从了沈宜修的话。
少年爬起来扑到山体前方,伸手摸索阵眼,神色紧绷,脑子里迅速地回忆着自己看过的相关古籍。
“宵逢花,蕃豆草,风铃枝……”
为什么是这三种植物?
宵逢花养水,蕃豆草凝土,风铃枝属木……
白季苏那边,温思琢的情况很是不好。
他比白季苏低了一阶,只是筑基后期修为,虽然已经就差临门一脚,但目前终究还是没能突破那个桎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