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这个乖巧可爱又一根筋的小姑娘,钱芝兰没忍住揉了揉她的头,问道:“你这糖葫芦是谁送的?”
桑宁宁:“容——大师兄。”
钱芝兰满意地点点头,又问道:“你觉得大师兄是个什么样的人?”
桑宁宁沉思了片刻,语气犹疑:“……有病?”
性格很好,待人温和,从不乱发脾气。
被二师兄挑衅也不生气,见四师兄恶作剧也很平静。
似乎也没有旁人那么喜欢桑云惜。
总是在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上管她。
……
综上所述,这不是有病是什么?
听完这一套逻辑,钱芝兰:“???”
她目瞪口呆:“啊?!”
“嗯。”
桑宁宁盘了一遍逻辑,越盘越通畅。
于是她肯定地点了点头,又咬了一口糖葫芦:“是的,他有病。”她顿了顿,又真诚道:“钱师姐,你也有。”
脑子没点病的人,怎么会对她这么好?
而容诀,大概是她见过的,脑子最有病的人了。
自从和桑宁宁熟悉起来,钱芝兰就再不怕她了。
笑死。
传闻中的“冷心冷情,喜怒无常”,钱芝兰是半点没看到。倒是被她看出来,桑宁宁这家伙是半点人情世故也不通。
这样的性格,若是没人护着,在这青龙洲的内门怕是要受不少气。
桑宁宁被钱芝兰抓着强行揉了一遍毛,又拉着她絮絮叨叨嘱咐了许多话,才恋恋不舍地放她离开。
她真心待桑宁宁,桑宁宁亦真心待她。
“钱师姐。”
刚迈出去几步,桑宁宁又特意转过头,仰着头,无比认真道:“你在外门,也要好好练剑。若是需要丹药,我去给你拿——”
钱芝兰一听这话就头疼,赶紧挥手:“你且顾好你自己,师姐我可不差这点东西。”待人走后,钱芝兰嘴里还在嘀嘀咕咕。
“年纪轻轻,怎么和那个老头子一样……”
因着这一出,桑宁宁回到小竹林时,已经是深夜。
意外的,她在小竹林外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小师妹。”
容诀轻声唤道。
他立在小竹林与池子的交界处,没有向前一步,也没有后退之路。
瞧着有几分可怜。
也不知是等了多久。
桑宁宁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叫了声“大师兄”。
说完这句话,桑宁宁就像是完成了什么任务似的,立刻飞身到了通往湖中心房屋的那条小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