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诀抬手给桑宁宁倒了杯刚带回来乌梅饮,仔细解释起自己手中的金银来由。
“师妹昨日不是就将包袱还给我了么?那包袱里本就有我旧日的一些金银,大抵是内门那些管事弟子也觉得无用,所以当日将我逐出内门时,也并未将其收回。”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又给桑宁宁端出了一碗小馄饨,摸出了一代小蜜饯,最后才在自己面前也放了一碗小馄饨。
桑宁宁看着容诀变戏法似的将东西摆开,眨了下眼:“这些东西……”
“三家铺子挨得很近,我没废多少功夫。”
容诀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只是最后我有些忘记回来的路,这才耗费了一点时间,让师妹担心了。”
事情当然不是这么简单。
容诀指尖轻轻叩了下桌子,从油纸袋里摸出了一个糖炒栗子,剥开一粒送到了桑宁宁的唇边。
桑宁宁顿了一秒,张口叼住了那枚栗子。
看来是又记错了。
容诀垂下眼,微微弯起唇,似是不经意地问道:“师妹不爱吃栗子么?”
清晨的微光透过窗户洒向了屋内,为他侧脸的轮廓镀上了一层金边。
“唔,还行?”桑宁宁从碗边抬起头,她逆光看向容诀,只能眯起了眼,闲聊似的开口,“我对吃食并不算十分讲究,最爱吃的也就是糖葫芦了。”
糖葫芦。
容诀记下了这个词。
桑宁宁看向似乎在思考什么的容诀,迟钝地反应过来、
“大师兄是不是忘了,自己到底欠了我几根糖葫芦?”
容诀握着汤匙的手略略一顿,继而偏过头,扬唇笑了起来,唇边绽起了浅浅的小梨涡,温柔又无害。
“是啊。”他嗓音轻柔,“我本想瞒着师妹,谁知竟被师妹发现了,这下恐怕又要翻倍了。”
桑宁宁忍不住也小幅度的笑了起来。
与钱芝兰相熟太晚,与景夜扬结识也太晚,只有容诀,从外门到内门,可以说是桑宁宁最熟悉的人了。
于是她也跟着点了点头:“是啊,师兄害我吃了那么多糖葫芦,总要赔给我的。”
容诀眉梢一动:“害你?”
桑宁宁轻咳一声,不好意思道:“是以前的事了……以前每次被你一招比下去,我都要回房去,闷在里面,不停地咬糖葫芦吃。”
容诀想象着那个场景,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是我的不是了。”他笑得眉眼弯弯,分外愉悦的模样,“以后若得机会,定然补给师妹。”
容诀又吃了几口,乔装了一番,率先下楼去找小二结账单。
等他走后,桑宁宁吃完早饭,简单整理了下东西,待她最后坐在镜前涂抹容诀留下的易容膏时,脑中模模糊糊地冒出了几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