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流光仙长停顿了一下。
他摸不透容诀的想法,只能委婉地提醒一句。
“如今那丫头也大了,她大抵不知分寸,可你总要注意些,不然让旁人瞧着,也觉得奇怪。”
不过其实这件事,流光仙长并不担心。
比起钱芝兰、景夜扬等人偶尔的玩笑,流光仙长自诩是对容诀最了解的人。
他这人——莫说现在是个怨魂,哪怕是当年,也没见他有什么风月之心,对什么人生出过情爱来。
如今这样,大抵就是觉得自己的东西被抢了,所生出的不悦罢了。
流光仙长用余光觑了容诀一眼,心想这点倒是一直如此,从未变过。
莫说原先他养的那群小青鸟,就连他原先那把清珩剑,也是根本不许旁人碰一下的。
听了流光仙长的话,面前的青年轻轻颤了下眼睫,却没有立即开口。
他停止了撕扯鳞片的动作,微微向外挥了一下右手,就让桌面又恢复成了原先的模样。
一身银袍蓝服,头戴银玉冠,宛如仙人之姿。
流光仙长看着,心中更是全然放心,口中也赞叹:“你这怨气倒也好用。”
容诀扬起唇角,被遮挡在浮空一片细碎湮灭的白瓷粉后。
他似乎笑了一下。
怨气确实厉害,哪怕白瓷酒壶碎得那样严重,可还是被一丝不差的拼起。
可怨气到底只是怨气,瓷瓶上的碎痕终究抹不掉,内里的醇酒,也再无处寻。
风声渐起,鸟鸣声远。
在一片碎瓷块细微的碰撞声中,流光仙长终于等到了对面人的回答。
“好呀。”容诀似乎想通了什么,轻轻笑了起来,“我来找。”
桑宁宁觉得大师兄最近很奇怪。
他虽还会关心自己, 却又似乎有意和自己拉开了距离,不像以往那样纵容自己抱着他,也不让自己去握着他的手了。
桑宁宁越想越憋气, 手中剑更是舞弄的肆意, 一时间司命峰上白雪随剑锋飞扬,散落各处。
随着雪花片片落下, 桑宁宁的剑势越发迅猛,不比以往一昧的锐利, 如今的她反而会在出剑时收敛锋芒,却又在挥剑而出时尽显肆意锐气!
随着一声剑啸,在桑宁宁落下最后一剑时,剑锋所指之处落下了一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