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他本身就聪明，虽然动作不够麻利，看着却有模有样。不惟看了一会儿，和他商量：“我最近想接个综艺节目。”厉渺顿了顿，手上动作放慢，思量着说：“如果是想改善我们家的经济状况，我觉得你可以不用这么着急，钱的事我会想办法的。”不惟忙说：“我不是不相信你，家里现在的情况我也清楚，我是家里的一份子，自然也该承担责任才是，不能把所有的压力都放到你一个人身上。”厉渺：“你说得对，只是你之前不是不喜欢录节目吗，我不想你违心去做不喜欢的事情。”不惟：“我以前不喜欢录节目吗？”他在原主回忆里搜寻一番，并没有发现他表达过不喜欢录节目的意思，厉渺说他不喜欢是从哪里得出的结论？厉渺语塞，他跟他这位男妻接触不多，可要是喜欢录节目，为什么婚后三年都没接过一档综艺？他知道刚成婚的时候，因为有话题度，很多综艺都邀请过不惟，都被他拒了。不惟看他的神色，猜出他是觉得原主三年来没上过综艺节目，才会觉得他是不喜欢上节目。“厉总啊，我要是不喜欢上节目，我干嘛要进娱乐圈。”不惟笑着看他。的确是这个道理，厉渺一想顿觉失言，又说：“看你自己吧，你想接就接，只是我现在怕是帮不上什么忙，你自己有计划吗？”不惟笑道：“你今天可是帮了我大忙了。”这话说得厉渺一头雾水，他今天并没有为不惟做过什么事。等他目光扫过正在餐厅拖地的顾长风，忽然明白过来：“你是说视频的事？”“正是。”不惟把今天网上的事情给厉渺讲了一遍，又把自己明天的计划告诉他。厉渺在听到不惟并没有听他的话断网几天，反倒自己火上浇油，搞出来个爆词条，脸就是一黑。又听到他明天还打算自己冲锋陷阵去制造话题度，那脸色更别提多难看了。不惟犹自不觉，还在兴致勃勃地讲计划。他告诉厉渺，星见娱乐的当家木兰姐是个很能抓住机会的人，如果她能看到自己制造话题的能力，有八成希望会联系自己。只要星见娱乐主动联系了自己，接综艺节目就不成问题。厉渺背对着他，劝道：“你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就决定把自己当鱼饵了，要是引不来星见娱乐的关注，那岂不是白白把自己送上热搜挨骂？”不惟却说：“以前有人告诉我，没有一件事需要等到十成把握之后再去做。有七八成把握就说明此事大有可为，能放心去做；有五成把握则说明成功的希望很大，要大胆去拼；只有两三成把握说明很有可能会失败，这个时候则需要放平心态奋力一搏。我若是不能抓住这次的机会，等这阵风波平息再去铺路，只怕只有两三成把握了。”厉渺听得一怔，仔细思量他这番话，不由精神一振。他能掌控厉氏集团这么大的产业，心智和能力都是远超普通人的。这段日子因为破产清算，他表面虽然平静，看不出什么异样，心理上却生出些不易察觉的胆怯，做事总是思前顾后，盘算最差的结局。不惟这番话也算是点醒了他，让他察觉到自己和之前的不同。
厉渺的心忽然定下来，转过头认真地对着不惟说：“你说得很对，眼下虽然不是最好的局面，却是最好的时机。”“你说得也很对。”不惟狗腿地奉承他。虽然厉渺不赞同他也会去做这件事，只是能得到厉渺的同意，不惟是真觉得开心。一家人嘛，就要同心协力。厉渺盘算过后又说：“我觉得细节上可以改一点，这段视频要发，却不能通过你自己的号发出来。”不惟解释说：“我知道，如果我通过自己的号发出来，那大家就会觉得是我安排人拍的，是我在策划整件事，所以我打算注册一个小号发视频。”厉渺摇头说：“小号也不行，一个是因为小号权重低，另外就是账号需要实名，万一被人扒出来这个小号的本尊是你，局面就更糟糕了。”这个问题不惟也考虑过，可他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法，只能冒险一试。他苦恼地说：“应该不会这么快就扒出来小号是我的吧。”厉渺把手擦干净，往他面前走了一步，给他出主意：“你没有想过用娱记来爆料？”不惟：“我想过啊，可我没有门路，也不能直接私信娱记自爆吧。”厉渺笑道：“我也没有门路，但是这个家里有人有。”不惟一愣，扭过头看向顾长风，厉渺同样站在厨房门口，和不惟一个姿势。正勤勤恳恳干活的顾长风突然被凝视，直起身子，一脸懵地问他们：“你们看我做什么？”不惟一脸笑意，对他说：“长风哥，我能不能成为顶流就靠你了。”厉渺也说：“我家不惟能不能成为顶流就靠你了。”两个人说完，又相视一笑，顾长风却迷茫地挠挠头。……厉渺和顾长风中午收拾完，并没有在家多做停留，就一同出去忙。厉家婆婆午休起来也出门去了，说是她闺蜜找她逛街。不惟等梨宝睡醒的间隙，还时刻关注着网上的动态。上午爆的词条已经慢慢沉下去了，和厉家有关的词条热度也在下降，星见娱乐也没有联系他。这一切和他上午预想的差不多，接下来就看顾长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