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回来的第一天,曼招弟就让她爸出钱在房门上装了一把新锁,而且是最新款的指纹密码锁。
反正她爸不缺钱。
反锁房门,曼招弟把包丢到床边的地毯上,从里头拿出今天到学校取的新校服。
新学期,她转到镇上的高中念高二,为了方便上下学,她挑了离家最近的七中。
九岁才离开这个村子,她自然清楚七中有着怎样的师资和口碑。简单来说,就是能出一个考上211重本的,都光宗耀祖,威风全镇了。以她的成绩,念这么一所学校简直是堕落,但她不想住学校宿舍,只能将就了。
反正现在才高二,实在受不了再转学吧。
把校服丢到洗衣机里洗,又整理了书本和文具,收拾妥当后,洗了澡刷了牙,曼招弟看了一会儿书,便躺到床上睡觉。
不知多久后,家门打开了,曼荣祥回来了。
客厅传出的声响大,把浅眠的曼招弟惊醒了,曼招弟用被子捂住脸当听不见,偏曼荣祥用力敲响她的房门,大着舌头,话说得囫囵吞枣,“招弟,有夜宵,出来吃。”
听这声音肯定是喝了多少酒,曼招弟厌烦极了,扯着嗓子朝外喊,“不吃!别吵!”
曼荣祥没再敲门了,但动静一点也没减少,在客厅里大声地抱怨自语,“好心给你带夜宵,就这么个态度,白眼狼啊白眼狼跟你妈一模一样!”
曼招弟更烦躁了。
一夜过去。
今天是上学的日子,曼招弟收拾好后走出房间,顿时被呛鼻的烟味和酒臭冲得眉头紧皱。曼荣祥昨晚一直在吵闹,自己睡着前,他的埋怨声仍未停止,也不知道昨晚喝了多少酒,才能喝到一屋子酒臭味。
曼招弟连忙锁上房门,又开了屋子的窗户散味,脑子里估算自己还剩多少钱,够不够买一台空气净化器。
现在才早上七点,曼荣祥自两年前拿到巨额赔款后,便辞掉了工厂保安的工作,在村里承包了一亩鱼塘养鱼,每年成本进去了,收益却寥寥,但好歹有点事做打发时间,这个时候,闲散的他还在呼呼大睡。
曼招弟出门了。
南方夏日的早上七点,天已全亮,曼招弟在路上买了两个烧卖当早餐,边走边吃。
七中离她家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她查过手机地图,坐公交车四站地,不算等车的时间,要花五分钟左右,骑自行车的话大概十分钟,她打算等熟悉了学校环境,就去买辆自行车代步。
要花钱的地方可真多。
她今天没有穿校服,背着书包乘上公交车时,车上已经有不少七中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