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仙子冲身后的人说道:“把他们赶出去。”
“且慢!”狄九徽急忙叫停她们,他看了看闫御,闫御一拂衣袖,与当年别无二致连花纹都一模一样的偌大青铜鼎出现在她们面前,青铜鼎内盛着满满的艳丽若彩霞的绯色酒液,晶莹剔透好似红水晶。
“当年我们回去之后心底极为内疚,便求问了王母娘娘,向她讨要了酿酒之法,原本两百年前就该送来赔罪的,只是我受伤闭关了三百年,所以多耽误了一些时间,还请桃花仙子见谅。”狄九徽好声好气道。
桃花仙子瞧着满满一鼎青阳酒,馥郁浓香四溢,怒气渐消了一些,她本就不是小肚鸡肠之人,见到他们二人态度如此诚恳,便道:“罢了,我可以与你们不再计较,但这桃花泪是不可能给你们的,去找别人吧。”
她转身欲走,闫御扬声道:“桃花泪对我们至关重要,且非仙子不可,还望仙子网开一面,容我们一个机会。”
“好啊。”桃花仙子忽然回眸一笑,打量着他俩,“若你们能让我哭出来,这桃花泪便送给你们。”
“这……”狄九徽一犹豫。
“给你们三天时间,做不到便自己离开邓林。”抛下这句话桃花仙子走了,同时将那青铜鼎一并带走。
狄九徽和闫御面面相觑了一会儿,闫御问:“在什么情况下你会哭?”
狄九徽:“被说不行。”
闫御:“……”
闫御澄清:“我没哭。”
狄九徽思索着:“在什么情况下会哭,无非情绪波动的几个瞬间,比如过度的悲伤、委屈、感动,再借助一些外力因素,应该不难办。”
“外力因素?”
狄九徽说:“指甲盖翻了肯定会哭。”
闫御沉默了下,“你要去掀桃花仙子的指甲?”
“我只是举个例子,我还不想被邓林通缉。”
桃花仙子娇弱温婉,就如树上柔美的花瓣,说话声音稍微大些似乎都能将她吓到,突然之间狄九徽有主意了。
“我们去把她吓哭。”他胸有成竹。
于是接下来三天的时间里,他俩使劲浑身解数,力求出其不意地吓哭桃花仙子。
比如休息时一睁眼,一条巨蟒吐着鲜红的蛇信子扑面而来,桃花仙子眼皮都没抬一下,随手挡住打了个蝴蝶结丢出窗外。
比如深夜醒来时,漆黑的床头贴脸立着面目狰狞的红衣厉鬼,桃花仙子反手就是一耳光,她把黑白无常喊来,让他们把逃出来的厉鬼押回地狱,同时状告二鬼工作疏忽。
比如走进邓林巡视,却见满地尸骸森然,原住民无一人生还,皆化为白骨哭嚎,抓住她的脚腕试图将她拖进地下,桃花仙子直接变出一柄大锤开启打地鼠模式,将幻境砸了个粉碎。
“她到底害怕什么?”
狄九徽快抑郁了,他和闫御毕生能想到的最吓人的法子都用在了这三日里,桃花仙子却如高山般岿然不动,不说吓哭,就连表情变化都看不到一分一毫,他极为挫败,都想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