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玉佩猝不及防地丢进狄九徽手里,一直隐身在暗处的闫御显了形。
这枚玉佩大概对姜憬很重要,先前他捏着不放,苦肉计才让他忍痛送出,狄九徽收了起来,之后找个机会再还给他,一转头就看到姿态懒散的闫御霸占了他的床。
“你躺得倒快。”狄九徽不轻不重地踢了他一下,“帮我参谋参谋,姜憬现在是怎么个心态?”
“什么怎么心态。”闫御眼都懒得睁。
“他大半夜给申寒萧带点心,他还不成亲,其中肯定有猫腻。”狄九徽斩钉截铁。
“你带cp滤镜看,他爱他,解释的通,你带师生滤镜看,他悉心如父照料他,也解释的通,习惯使然罢了。”闫御说。
“日复一日养成的习惯更可怕。”狄九徽忧心忡忡,这回的拆散任务不简单,一个不好别说浮生若梦拿不到,月老真要退位换他当了。
在玉帝的手底下当差堪比下十八层地狱。
“把烛火熄了,我要睡了。”闫御指使他。
狄九徽好整以暇地看他,“你一个人能睡着?”
“有你。”
狄九徽摇头,“我不行,我得去刷姜憬好感度。”
闫御悄然睁眼,“不急这一晚。”
狄九徽说:“姗姗来迟的我和与姜憬相处了七年的申寒萧,各方各面看我们俩差距都宛如天堑,还不努力月老就该被贬了。”
他说做就做,执着一盏烛灯漏夜摸索到姜憬书房,姜憬没睡,还在看书。
他叩响了门,得到应允推门而入,“公子。”
“九儿姑娘。”姜憬起身,“是有什么事吗?”
狄九徽踌躇道:“我……我很害怕。”
“那些人已经走了,没有人会伤害你,不必害怕。”姜憬安慰道。
“父母去世之后,唯一的依靠便是哥哥,我们相依为命,互相扶持,原以为彼此是天底下最无法割断的至亲骨肉,可没想到他竟……”婉转似莺啼的声音里已有哽咽,“身如柳絮随风飘,心似浮萍逐水流,大抵便是我吧。”
姜憬心有动容。
“得知他把我的卖身契送入青楼,我心寒之下曾想过一死了之,幸得公子垂怜,给我一个留身之所,我曾担心那些过往会如噩梦一般绊着我,可一看到公子我便安心了。”
他含蓄而又深切地望着姜憬,其中绵绵情意分明。
门外有下人经过,脚步在寂静的夜里如雷贯耳,姜憬哪会不知他的意思,但他无意,不能回应,只维持着礼仪说道:“九儿姑娘惊吓过度,切勿胡思乱想,此时已是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实属不妥,姑娘尚未许配人家,若传扬出去有辱姑娘名声,那便是我的过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