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当成小傻子对待了,狄九徽险些泪流满面,可是我懂啊,我真的懂。
他在心底无声呐喊。
其他人驻足围观了一会儿,也意识到这件事的可悲之处,慢慢收起嘻嘻哈哈的笑脸,不久依次散去,直到月神上岗值班,素女恋恋不舍地结束了授课,临走前又塞给他一本《素女经》。
“这对你们大有裨益,今晚就再试一下吧。”她言简意深。
狄九徽:“……”
这场风波终于平息,代价是他元气大伤,声名尽毁。
狄九徽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心回到玉浮洞,走到门口了结果生了怯意无颜面对闫御,便就近找了个足够容纳一人的角落缩了进去。
太丢脸了。
怎么就不过脑子说出了那句话?别人以后怎么看他?
狄九徽双手捂着脸无不懊恼地想。
“闫御把你撵出来了?怎么蹲这儿。”
幸灾乐祸的明快声音,一抬头红袍似火,张扬肆意,苏桐笑意盈盈,潇洒得很。
那张垂头丧气的脸看得更清楚,苏桐笑道:“你好像一只无家可归的狗。”
狄九徽满腔恼火无处发泄,随手捡了块石子砸他,皎洁的月色下,抛出去的石子带起一条闪闪发亮的金线,苏桐单手接住,双指捏起一看,原来是块流光溢彩的宝石。
是闫御之前埋掉的财产,狄九徽复张开手向他索要:“还回来。”
“小气劲儿。”苏桐掂量了两下,指甲一弹,一道流金抛物线横穿大半片白玉兰,径自坠入了满池红莲中,激起一阵水波粼粼的涟漪,锦鲤受到惊吓,无师自通了蓬莱脏话。
苏桐衣袍一撩,席地而坐,“聊聊?”
狄九徽叹着气,愁云惨雾地跟他讲了一遍方才的悲惨遭遇。
苏桐忖度片刻,他道:“说起来我前几日遇到一件奇怪的事,我去方壶的路上途经龙宫,见到岸边有只未开化的狐狸叼着一条鱼,那鱼挣扎了几下就被开膛破肚,从它肚子里竟掉出一个物什,狐狸抱着物什左右拨弄一番,而后竟然口吐人言。”
苏桐神情一肃,“你猜它说了什么?”
狄九徽疑道:“大楚兴陈胜王?”
“不对。”苏桐摇头,“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狄九徽:“……”
狄九徽支起腿,手臂散漫地搭着膝盖,歪头看着他,“打一架?”
“你真不好惹,这可不是我今日的来意。”苏桐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往后一靠,说:“你们俩跑凡间是去历劫,这种话别人或许信但我不相信,到底做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