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狄九徽也说了,肯定不会与他反目为仇。
到时候像玉兔那样哭一哭,掉几滴眼泪,他心肯定软了,还不是任由自己为所欲为。
闫御感觉自己的心态已经崩盘了,也许狄九徽是对的,他快要黑化了。
……
回到玉浮洞的时候,闫御像被抽去了魂魄,呆若木鸡,狄九徽反倒神清气爽,随手拿了本书翻看着。
又是闫御写的,他大致浏览了几行字,扑面而来的愁绪拖曳着他,让他本来还不错的心情蒙上一层淡淡的阴霾。
狄九徽想这本书本该是个悲剧,是那次他朝闫御哭诉,他才又写了个番外以此安慰自己吧。
狄九徽举起书本,好奇地问道:“你起这种书名真的不尴尬吗?”
闫御恹恹回道:“琴瑟静好写的和我闫御有什么关系?”
狄九徽:“……”
“你有这才华,怎么不早点表现出来。”狄九徽说。
闫御看他翻书,泛起了点兴致,“你是我书粉,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太太。”狄九徽从善如流地叫道,“别写虐文了,写点小甜饼吧。”
闫御默了默,如实说道:“我写不出来。”
入梦
最初潆溪经营的报社一直不温不火,他空有想法,但当时天条不曾更改,森严铁律压在头顶,像这样无文学性的轻松读物,又涉及到情情爱爱是不允许存在的,即便后来律条宽松,他手底下缺乏优质创作者,仍然不足以支撑他达到现今的兴隆程度。
若不是正好逮住闫御,让他抓住财富密码,得以拓宽思路,此刻暂且做不到扬名立万。
狄九徽始终很想知道,到底是怎样的心理状态才能让一个人坚持不懈地创作,却又将自己喜欢的故事全都以悲剧收尾,他偷偷揣测过很多种可能,比如受过情伤,比如报复社会,比如就爱看书粉被虐得鬼哭狼嚎,伤害读者能让作者获得快乐,但万万没想到。
闫御,看着挺正常一人啊。
剧情他想的,笔他握着的,字他写的,是好是坏全凭闫御一个念头,狄九徽很纳闷他的说法,问道:“为什么写不出来?”
“没有素材。”闫御含蓄地暗示他,“我缺乏这方面的知识储备。”
狄九徽懂了,“你是体验派?”
闫御矜持点头,“我得外出取材。”
狄九徽一眼洞穿他的小心思,笑道:“是么,没点儿自己的私心?”
闫御脸不红心不跳,端正自持道:“我是为了那些喜欢小甜饼的读者们,出于奉献精神,满足她们的诉求,不计个人得失,拥有强烈的责任感。”
“别上价值观了。”狄九徽嗤道,“我怎么听说某个人的新书即将在地府发售,你最好不是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