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下河村,村里许多人家已经升起炊烟,好些人家还做了肉菜,闻着怪是馋人。
乔瑞丰被叫去里正家拿前几日固桥的工费,板车只有几个空桶,银钱都在他身上。乔穗满和秦雨拉着慢悠悠往家里走。
早上给黑金泡多了许多麦麸,它聪明,晓得他们今天出门去,中午没人,不会一下都吃完,得有它看家他们才能放心外出。
两人快走到家门口,本该紧闭的院门此刻却大敞着,院里的桌椅也四处散乱。他们连忙放下板车,乔穗满快步冲进院里,“黑金!”
一进门,只见许久没回的乔成富正踹着乔瑞丰房门,黑金死死咬住他的衣袍往后拖,他手里拿着棍子一下一下打在黑金身上,黑金再聪明也躲闪不及,乔穗满见状大喊:“黑金,过来!”
黑金使出全身的力气,把乔成富往后拖,只听嘶啦一声,衣袍裂开,黑金直直往后退,乔穗满一把抱住。
黑金嘶嘶喘气,乔穗满心疼不已,看向乔成富的眼里满是愤恨。
没了阻力,乔成富狠狠又踹了房门一脚,却依旧打不开,“他娘的。”低声咒骂一句,他转身吼道:“钱呢?给老子拿出来!”
触到乔穗满充满怨恨的眼神,他怒意更甚,指着乔穗满,嘴里骂骂咧咧:“混账玩意儿,没事养条破狗,他娘的,那忘恩负义的东西,死狗还敢咬我,看我不打死你。”
“爹,家里都断粮了,前几日下雨,瑞丰没去做工,没钱买粮,才找别人借了米,哪里还有余钱呢。”秦雨低声说。
没钱?那就去借,去偷!总得给他弄来!不然要他们何用!
”贱人,轮得到你说话。”张口闭口就是没钱,当他不晓得他们今日才赶集去了,胆敢瞒他!
乔成富踢开脚边椅子,冲着秦雨就是一脚,正正踢在他膝盖上,秦雨尖喝一声,膝盖剧痛,差点跪下。
“秦雨哥!”乔穗满放下黑金,冲上前扶助秦雨,才险险站住。
乔成富看着他眼里凶意更甚,“丧门星,要不是你老子才不会混成这样,克死她们也罢了,还克我财运!你不是和陈家要好吗,还不滚去讨钱回来!”
乔成富仗着乔瑞丰救过陈夏生,没钱喝酒的时候曾让他们两兄弟去陈家要,乔瑞丰不干,他就自己跑去找陈平,陈平一向看不惯乔成富只知道吃酒享受,自然不会给他。
乔成富急了眼,卷起袖子想进人房间里抢,但陈平平日劳作辛苦力气也大,虽然对乔穗满两兄弟颇为照顾,但是对乔成富可不留情,三两下就把人打出去了。
乔成富不干活,是个空架子,打不过常年干活的汉子,被打以后不敢再去惹陈平,就只对着他们撒气,一直以来都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