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在叫好时,乔穗满和秦雨内心天雷滚滚,饶是平时嘴巴再巧也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
讲故事的婶子却问他们:“你们不就是下河村的么,我记得姓林的夫家就在那呢,你们不晓得?”
乔穗满噎住,作为一个被传“吓晕了”的当事人,他实在不知该如何接话。
秦雨咽咽口水,哂笑道:“听过听过,就那么回事儿,咳、咳,打得好,打得好。”
婶子满意地点点头,讲了这么些话,她喉咙也有些干了,先前瞧见有人在这买水喝,她说道:“小哥儿,你这卖的什么水,多少钱呢。”
说到生意乔穗满就回神了,农人大多不识字,这没什么,他们自个也不认识,他咧开嘴角,笑容还是有些不自然,回答道:“这边的不太甜,有紫苏饮和桃花饮,都是两文一筒,这边的加了糖和桃肉则十二文,还有仙桃浆和青梅浆也是十二文。”
“十二文!这是什么仙露啊这么贵,”婶子摆摆手惊讶道,接着指了指茅草尖儿煮的饮子说:“我要一筒这个,要桃花的。”
“好嘞。”秦雨爽快回答,接过婶子递来的竹筒,许多农人外出时都习惯自个装了水带走,外头喝个水指不定都得花钱呢,这个婶子家就在附近,大可以回家装去,却依旧光顾他们生意,秦雨自然是高兴的。
被他这么一说,旁的围观的人也到他们摊位上凑热闹,你一言我一语的一下还卖出去不少,连十二文的饮子亦卖出去好几份,其中妇人夫郎还是喜爱仙桃浆和青梅浆多些。
“生意可还好?”
先前聚在一起说话的人渐渐散去,陆冬青和乔瑞丰也停好了船,走到他们摊前。
“还不错,镇上来的人还不特别多,”乔穗满指了指两筒两文的饮子,“这些现在卖得好。”
他瞧瞧陆冬青,想起之前偷看他被抓包了,还有些赧意,“竹筒卖出去四个,按十文卖的,有个书生一下买了三个,他也是姓陆呢。”
“姓陆的书生?”陆冬青挑挑眉,有些猜测却不急于证实,反而道:“价格你看着定便是。”都交由你做主,他内心道。
“嗯,他们都夸你刻的好。”乔穗满又轻笑起来,露出整齐的牙齿,眼睛亮亮的,充满了生命力,仿佛这是什么天大的喜事,陆冬青一下看得呆了。
不过这没持续太久,河西村通往河岸边的入口处传来喧哗,打断了陆冬青的注视,让他一下回了神。
是县令和富商们到了。
十来架马车排成两列分别停靠在两边,车上的人陆陆续续下来,为首的男子身着红褐色常服,四十出头的年纪,面色随和却又颇有威严,正是县令大人。
县令一来,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顿时安静,这可是他们附近几个镇的青天大老爷,对许多人来说,这可能是他们这一辈子能见到的最大的官了,可不敬重着,连聚在一块说话闲聊的大爷大娘们都齐齐噤了声。
待到县令和富商们都入了坐,县令摆摆手示意,一直跟着的衙役大声喊道:“各位不必拘束,县令大人办这赛事也是想与大家一同乐一乐,咱该吃吃该喝喝该玩就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