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抬头朝斜对面那家卖饮子粉面的店努努嘴:“那家,看见东市卖饮子的多,自己也整了些卖,那都是啥呀,不舍得放糖又酸又涩,还卖得死贵。”
乔穗满顺着他目光看去,正是他先前看见的那间铺子,店里门可罗雀,连面馆一半的客人都没有。
“他们怎么还没关店,吃的喝的都不行,白瞎了这么大一间铺子。”吴胜随口问。
“撑不久了,家里再有钱也不是这么霍霍的。”秦小幺无所谓地说。
乔穗满本能察觉到这两家店铺不太对付,没出声。
“汤面来了。”
一瘦高男人用木板拖着三碗面食,放到他们桌前,正是那天和秦小幺一块到酒楼的男人,第二天他还专门早早去打了一筒饮子,乔穗满记得。
“咦,”男人惊奇道,看向陆冬青,“这位是?”
好像不是上次一起打饮子的汉子啊。
“是我夫君,之前一起打饮子的是我大哥。”乔穗满浅笑着回答。
“噢,长得可真壮,我叫吴旗,不多说了,你们趁热吃。”
吴旗招呼了一声,转头又回了后厨。
“叫我端就是了,哪里用你跑来跑去。”秦小幺说道,嘴角却微微上扬。
“听你聊得开心,左右现在客人还不多,没啥。”
乔穗满看着眼前热乎乎的汤面,上面一层炖得软烂的肉臊子冒着热气,面条粗细均匀,分量十足,乔穗满咽咽口水,接过陆冬青递来的筷子,朝他甜甜笑了一下,才低头夹面条吃起来。
陆冬青心情很好,今天掌柜的结了他刻竹筒的工钱,六钱并四十文,六钱银子揣在怀里,余下的四十文拿来吃两碗面绰绰有余。
不过他刻了好几天的功夫挣的还比不上乔穗满一天挣的多,陆冬青暗自好笑,怕不是要让夫郎养自己了。
他这么和乔穗满说时惹得乔穗满闷笑不已,一副大发慈悲的模样:“好啊,我养你,你给我做小厮,顺便做夫君。”
想到这,陆冬青眼里都是细碎的笑意,见乔穗满吃得香,也动起筷子。
汤面烫嘴,乔穗满边呼气边把面条往嘴里送,劲道的汤面配上软烂的炖肉,酱料的滋味在嘴里爆发,他一连吃了好几口才停下,说:“真好吃,小幺,难怪你们这人多。”
“哈哈,他跟饭馆师傅学过的,你要喜欢吃就常来!”
秦小幺去擦旁边的桌子了,回了乔穗满一声,转头招呼起别的客人。
正是吃饭的时间,面馆里人越发多,还有不少拖家带口来的,一开口就是“掌柜的,老样子”,都是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