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色颓废地坐在椅子上,看着被两个儿子把手绑起来,推到那间最宽大最好的房间的顾栓子,由衷地对逝去的妹妹说了一句,哥尽力了。
而被捆了双手,随手扔在床上的顾栓子疯了一般挣扎,可是任凭他怎么动,两天没有一颗米下肚的身体除了越来越虚软无力,一点用处都没有。
他脸半埋在被子里,只露出像被鲜红的血泡着的一只眼睛。
他想起来到这里每件事,想到今天在镇上看到的林真。
他真快,这么快就换了一个比自己爹还年轻的丈夫。
——
“我耳朵怎么这么热……”饭桌上,林真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耳垂。
坐在他旁边的林阿爹看了一眼,果真红得快要滴血似地,他笑着道:“这是有人在想你呢,还想得厉害。”
“能想我的都在这张桌子上了,难不成是顾大想我不成。”
“你个孩子,怎么能说这么瘆人的话!”林阿爹被吓了一跳,不过林真这话让他想起了一些事儿,他估摸着,试探地道,“真哥儿,你以后有没有想再找个人一起过日子的打算?”
“噗——”口里的汤喷出来,林真赶紧抹了抹嘴。
林阿爹道:“今天白天我遇到村子里的人,他跟我提起他有个远房的堂哥,前年家里媳妇生孩子的时候运气不好去了,现在想找个会知冷知热的,好好过日子。”
“阿爹问了,那个小伙人不错,长得周正,还会一门木匠的手艺,一年五六两银子的进账,而且家里两个老人也和善,嫁进去吃不了苦。”
“我的好阿爹,你觉得这样的人会看上我?”
不是林真埋汰自己,他一个小哥儿,在家里的时候就能闹出勾引钱少爷,进钱家门的事儿,又因为孕痣淡被钱家扫地出门,然后转身勾搭上顾大。
虽然不是他做的,但在这个时代,正常人家看到他早就绕道走了,更别说这么一个明晃晃的金龟婿找上门来,这是哪门子的天大的好事。
林阿爹显然也知道自己哥儿的情况,咳了咳道:“……那家小子不知道在哪儿见到你,就……”
林真明了,感情这是看上这张脸了。
穿过来这么久,林真对自己这张脸有了一个彻底的认知,靠不上倾国倾城闭月羞花这些词,但眉眼唇鼻组合在一起就是明晃晃地告诉男人,要爱我,要疼我,要跟我xxoo。
这张脸不是生在自己身上,他都会产生一点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