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两个要求,顾栓子都差了点。
千字文,不会。
今年已经八岁。
他把顾栓子招到身前,“我打算送你去镇上那个先生那里,怎么样?”
“我没有念过书,不会千字文。”顾栓子很实际地道,别说认识那些字了,现在在他眼里那些字就像鬼画符。
林真自然知道顾栓子不识字,他摸了摸鼻子道:“我认识,从明天开始一天教你一点,直到你会背了为止。”
林阿爹满脸疑惑,“你什么时候识字的?”
林家其他人也一头雾水,他们家就没有一个进过一天学堂,连饭都吃不饱了,根本没想过这些东西。
林真嘴上跑马心不跳:“之前在钱家,钱少爷一天闲着没事儿教的,他不喜欢读书,笔墨纸砚放在那儿随我用,故而识得一些。”
“不过也仅仅能应付千字文这种幼儿启蒙想书籍,再深的不会了。”
钱家是镇上有名的富户,钱少爷还去府城念过书,但是念了多年连个童生都没中,便老老实实地响应钱老爷和钱夫人的号召,回来娶妻生子。
哪想到半路跑出林真这个狐狸精,捷足先登勾了钱少爷的魂儿,进了钱家的大门。
所以林真说他识的字是钱少爷教的,林家人都没有起疑,林真唯一能接触读书人的机会也只有钱少爷了。
他对顾栓子道:“我每天做完生意回来就教你,你什么时候能把千字文背下来咱们什么时候去先生那里交束修。”
不知道为什么,顾栓子一听到林真识的字是他前头那个丈夫教的,心里头莫名地烦躁。
他甚至产生了不念什么千字文的想法,那是钱少爷会的,他不学。
但是望着林真的眼睛,这些话没说出口,只把眼睛垂了下来,挡住里头的情绪,点头:“嗯。”
林真是个说干就干的兴致,一确定要教顾栓子千字文了,当天晚上就去了小木屋,把油灯特意拨得亮堂了些,坐在床上翻开线装本的薄薄的千字文。
“咱们今天先学……”他比划了一下,手指落在“云腾致雨,露结为霜”那儿,“学到这里。”
木屋狭窄,油灯的光亮比在吃饭的屋子那里更亮堂,泼洒在他的身上。
顾栓子坐在他旁边,看着他白白的,但是并不如何细腻的指头:“好。”
林真颇有兴致地道:“那我一句一句地念,你能跟着念了,再给你解释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日月盈昃,辰宿列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