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真带着顾栓子快步离开马木匠家,刚和顾栓子跑到村子上边和下边的交接处,一个少年突然叫住他:“真哥儿。”
林真停住脚步,望向少年,脑袋里搜索一下就搜索到这个人是谁了。
之前准备和林小幺凑成一对的李久,他有些疑惑,不知道李久为什么喊他。
但是不搭理别人是不礼貌的,林真问:“有什么事吗?”
他跑得有些喘,一张白生生的脸上浮着红晕,就像刚刚红了一个尖儿的桃子,鲜嫩又漂亮。
李久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好看的人,而且他是那样喜欢林真,喜欢到想和林真成真,生许多许多的孩子。
他结结巴巴,脖子上的青筋因为激动而鼓起来:“我,我只是想跟你说说话。”
“……”脑壳有病。
林真哦了一声:“没事儿我先走了。”
他是个死了丈夫发寡夫郎,李久一个还没成亲的莫名其妙地跟他搭话,不消几天恐怕就会有一些风言风语传出来。
幸好现在林家凭着堆肥站稳了脚跟,别人念着这点好也不会传得太过分,不然一堆的言语能把人烦死。
林真刚迈出脚步,李久又叫住他,像送炸药包似地把手里的东西塞到他面前:“这是我特意去镇上买的,我不喜欢小幺,我,我喜欢——”
“啪!”林真旁边极少说话的顾栓子突然伸手打开他的手,“我小姨也不喜欢你。”
李久手里的东西摔在地上,用帕子包着的东西滚落出来,是一支桃花银簪,做工不错,没有两银子下不来。
顾栓子的目光变冷了,他想到顾大死的那会儿,自己出去上茅厕,看到林真和一个男人商量着卷着顾家家财跑的场景。
他知道的,林真这个继爹长得好,嫁给顾大后每次在村里头闲逛的时候都会吸引许多或明或暗的目光。
那时的林真似乎很享受这些目光,更来劲地擦脂抹粉,穿着鲜亮发衣服出去逛。
他没给顾大说过,但是顾大也知道。
只是顾大并不在意,村子里没有比他更出息的人,林真不会抛了他跟其他人走。
而顾大一死,那些目光变得更加直白,直白得从未在顾栓子面前遮掩过,让顾栓子作呕。
但是突然之间林真就变了,变得跟过去一点也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