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栓子望着挨着中间正屋的两间厢房:“都可以。”
“那就左边那间吧,”林真直接给他拍了板,“把你的书桌还有椅子搬来,再给你做个衣柜,去学堂以后应是都要穿长袍的,给你做两身换着穿。”
“不用,我衣服够。”顾栓子被林真带回去之后连着得了好几身衣服,确实不缺衣服。
林真望着他:“站在什么山头唱什么歌,时下读书人都穿长袍,你要是标新立异,可能会遭到非议。”
“他们非议他们的。”顾栓子不在乎,反正他也不是很喜欢去学堂读书,说不定正好能回来。
突然,林真轻轻掐住他的脸颊肉,经过几个月的将养,顾栓子发脸蛋上终于有点点属于这个年纪的婴儿肥了。
他弯下腰看着顾栓子的眼睛:“你这语气可真够老气横秋的,年轻人,要有点朝气。”
别人的非议咱们自然可以不放在心上,但有时候随大流也未必是坏事,你要是不喜欢长袍,只在学堂穿就行,在家里还穿你的短褐。”
脸颊肉被指腹掐着,一点也不疼,但是说话漏风。
顾栓子说了一个字就不说了,把林真的手扒拉下来:“知道了。”
铺子的事情解决了,林真和顾栓子趁着天还没有黑尽快赶回鲤鱼村,然后把这个消息跟家里的人说一声。
由于林大嫂和林大哥还在因为那事儿别扭着,他说的时候两人的面色都有些不对,但是都不敢太明显地表露出来,毕竟这对林真来说是喜事,他们垮着脸像什么样,给林真脸色看吗?
林真把沾了水,几乎湿到里头的蓑衣脱下来挂到墙上的木钉子上,坐到林阿爹身边。
这个时节下了点雨还是有些冷,正巧要烧火做饭,所以大家都围在一块。
他道:“我打算等雨停两天就搬去镇上,到时候要麻烦大哥二哥他们了,东西有些多,靠我一个人可搬不了。”
要是以前,林大嫂早就凑上来说话了,但是现在她不敢。
林阿爹的眼睛尖着呢,这几天时不时地看向她。
虽然她觉得自己没做错事,但心里还是揣揣的,那可是他丈夫的亲阿爹,就算骂她几句敲她两下也没人会说什么。
但林阿爹就知道看着她,除了不跟她说话和以前一模一样,没由来地让她心慌。
“定是要帮你的,又不全是你的东西,还有石头的柱子的,你别老操那么多心,他们这些当爹娘的倒是闲着了。”这话说的,那叫一个精准打击,林大哥和林大嫂脸皮火辣辣的,垂着头都不敢说话。
只有林二嫂神经比筷子还粗,很是赞同地点头:“阿爹说得对,真哥儿你能让石头去我和你二哥很感激了,哪能让你搬他的东西,到时候咱们都跟你去,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