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石的消息已经打听到了,现在要做的就是怎么把硝石买回去,硝石制冰的原理太过简单,要是人们知道冰和硝石有关,恐怕不用多久就会出现卖冰的,那自己能赚的银子就要大打折扣了。
林真虽然道德底线高,不干违法乱纪的事儿,但是也不是会在大街上派发制冰法子的绝世大好人。
他想过了,硝石制冰的法子自己能隐藏多久就隐藏多久,至于以后会不会被人察觉,已经积累到不少银子的他就管不着了。
所以现在最主要的就是怎么去买硝石,并且不会让人联想到他。
天色还早,随着夏日将近,一天光照的时间越来越长。
林真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阳,眼睛眯着有了个主意,不过这事儿要回去一趟才能办。
出来一趟,得了羊奶的消息,还顺利找到了硝石,林真满足了,拐去茶叶铺子里买了五斤中等偏上的茶叶,踏上回去的路。
突然,就在林真快到铺子的时候,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从箱子里走出来,一边肩膀上挎着个大包袱。
“钟小子?”钟严身形实在是太过瘦弱了些,那么大个包袱挂在他肩上,看起来似乎要把他拉到地上去。
林真快走几步追上去,问他:“你这是去哪儿?怎么拿这么大个包袱?”
钟严今天穿的还是那件洗得泛白的衣衫,有些偏黄的头发用一根办成新的发带束着,哪怕拿着这么重的东西,他还是一副淡淡的模样:“林叔,我娘已经做好了五身衣裳,叫我送来给您看看可满意,若是有不合身的地方拿回去修改。”
“这么快?”他才拿布料过去几天,竟然就已经做了五身。
钟严点了点头。
这几天他娘从早上忙到深夜,跟染着风寒的祖母一起熬得眼睛都红肿了,才赶了五身衣裳出来。
他娘说林叔是个厚道人,衣裳还没做好就先付了银子,早点做出来才好。
道理钟严都知道,可是望着为了银钱劳累不堪的母亲还有祖母,他心头那根弦又一次颤动,他有些怀疑自己于书籍中所学到的道理,高洁二字势必与取不义之财对立,可自己不取,母亲与祖母又是这般艰难困苦。
读书的花费实在是太大,自己抄书写信所得的银两刚刚够束修,家里的一应开支全靠母亲。
而自己明年又打算去府城科举,所需的银子又从哪里来。
林真望着少年,道:“灯火幽暗,久必伤眼,待会儿你回去跟你母亲说不用这么着急,我的铺子还要五六天才开。”
“这就是我家的铺子了,进来吧。”林真背着背篓走在前头,一进去就看到正打水擦洗桌椅板凳的林小幺还有林石头,顾栓子和林柱子不在,估计去后面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