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人钱少爷都有妻子了,他掺和进去做什么,要我说他就是活该,被衙门里的人打死都是轻的!”
“刚才被衙役带去的就是他,咱们也去瞧瞧热闹。”
“走走走。”
“我也去。”
“……”
那些闲着没事儿做的难得有这么大的热闹看,一个个都想亲眼看看林真是怎么被打板子的,呼朋引伴地往县衙那边去。
顾栓子挤在人群里,好不容易挤到最前面,就看到被两个衙役带着的林真走进县衙,而高高坐在最上面的县官拍了一下惊堂木,声音从正对着的正堂里传出:“堂下何人。”
“草民林真,叩见大人。”
那个在他眼里比太阳还要耀眼的人对着堂上的人双膝跪地,头叩在地上,而堂里的两班衙役,蔡金珠,直挺挺地站着,仿佛能一脚将林真踩在脚下。
顾栓子被涌动的看热闹的人群挤着,他听到有人说:“林真告的不是蔡金珠吗,怎么蔡金珠在那里站得好好的,只叫林真一个人跪着。”
旁边人一副你居然不知道的表情:“不说钱家是镇上数的着的富户,听说蔡金珠的爹在府城衙门里头当官呢,咱们县太爷也要给人几分薄面,自然不会叫蔡金珠和林真一样跪着了。”
“要不说家里有人做官好办事呢。”
县令坐在正中,下边挨他最近的是师爷,林真的那份呈狀县令已经看过了,因对钟严的字和文采印象十分好,连带着对林真也有了两分耐心,他望着跪在地上的林真,道:“你呈狀上所述,五月初七那日钱少爷到你店内说与你旧情未断,随后你叫店内的林小幺林石头林柱子三人将钱少爷赶出小店,可否属实。”
“回大人,确是如此,”林真站在堂中,“那日草民孩子的朋友来铺子里玩,孩子们刚走,钱少爷就出现了,连他自己也说与我三年未见,然后说了一些乱七八糟发话语。”
“可刚刚钱景元发夫人说你与钱景元私情未断,不仅与钱景元暗通款曲,还哄骗钱景元拿银子给你开铺子。”
县令的话刚一落,挨他最近的师爷就一手背在后头,老神在在地道:“据我所知,钱景元与你曾是夫妻?”
林真当然不会瞒着这事:“是,但我跟他早就没了干系。我已嫁,他另娶,各过各的日子,要不是他那日出现,我早已忘了这号人。”
师爷笑了笑,“一日夫妻百日恩,钱家是镇上的大户,你另嫁的那家却家世平平,难道你心里就没想过与他重归于好。”
他的话反过来,就是说林真不甘于嫁给顾大,还想和钱景元在一块儿,那两人暗地里有牵扯也是理所当然的。
林真看出来了,这个师爷对自己恶意满满,在挖坑等着自己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