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两兄弟在一起多年,乍一分开都有些舍不得,但是事儿必须得有人做。
到了晚上,林真把叫林小幺回去,且为什么回去的理由跟顾凛说了,现在他已经十四岁快十五岁了,适当地往他肩上放点事儿也算磨练。
第二天,林小幺吃了早饭拿着个包袱就出门了,林真在他腰带衣角里都缝了银角子,带回去多买些粮食放着。
其实他也想回去,但乡试马上再有三个月就要到了,他是一定要陪着顾凛的。
转眼,又是两个月过去。
顾凛推着一辆手推车,林真跟在他旁边,这是他们特地推来拉水的,日之前城里卖水的人已经很少了。
但家里断不了水,两人只能找个手推车,拿着几只桶出来拉水。
而干涸了大半的河床边还有许多跟他们一样的人,男女老少,密密麻麻。
林真舔了舔干燥的唇,眉头皱得死紧,望着快要露出河床的河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他之前的担忧成真了,在最多雨的季节,府城还是没有下雨,城里的住户由一开始的坐着等,变得越来越暴躁,而最近城里时常能看到府衙衙役四处抓闹事的人的身影。
小推车上装了四只水桶,每桶水都打得满满的,但是由于河流快要干涸,这些水都是用水瓢贴着底舀上来的,显得浑浊。
就是这样浑浊的水,人们争先恐后地往自己的桶里舀,深怕慢了一步就没有了。
林真收回目光,扶着小推车的另一边:“走吧,这里人太多了,一不注意就卷进别人的争执里。”
两人推着小推车往回城的路上走,一路上遇见的全是和他们一样去外边打水或者打水回来的,还有些往外赶的马车和人,府城现在的情况实在是有点糟糕,有奔路的都去找自己的奔路了,比如并州那边,听说春季那会儿下了好几场大雨,不缺水。
“你们书院的人怎么说,今年的乡试取消了吗?”
顾凛穿着方便干活的短褐,背上背着一把弓和一壶箭,他摇头:“任夫子没有给我准确的话,但是林叔,不管这次乡试开不开,我们都要尽早离开府城。”
今年不考,就要等到三年后,更何况也不知道这次大旱要持续多久,按照学子归乡参考的户籍制度,顾凛只能在府城参加乡试,去其他地方没有参考的资格。
林真叹了口气:“只好如此了,待会儿我们送水回去叫把称娘子钟严接到咱们家,钟严一个文弱书生,去哪儿都危险,一起上路才有点保障。”
“还有王钦和黄玉文,他们两个身边只有奴仆,随着我们一起走更好。”
“嗯,回去之后你在家,我带他们与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