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呢!?”钟严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顾凛道:“我背着林叔肯定没你们快,你们先走。”
“顾凛——”
“快走,再不走谁也走不了。”对面几百号人,为首的看起来还是个练家子,哪怕单独对上顾凛都没有必胜的把握,更别说钟严他们,留在这里只能等死。
钟严咬紧了牙,看了顾凛一眼:“好,我们安远镇见。”
钟严他们一走,顾凛迅速撕下一条布扎住林真的小腿上头,然后拔出长刺,把林真背到自己背上。
背上一个人和单独跑的差距太大了,林真听着身后越来越近的声音,对顾凛道:“他们未必会搜林子,顾凛,你把我放下来藏好,我知道你能跑出去。”
“除非我死。”
顾凛脚步比平时慢一些,背着林真在林子里飞快掠过,那些寻常的没有骑马的匪徒追不上他,能听到的只有几匹马的马蹄声,以及那些人砍杀逃荒难民的惨叫声。
林真抿着嘴唇,默默地抱住他的肩膀,他的心又酸又疼。
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明明肩膀还不够宽阔,却把自己背了起来,如果说他刚把顾凛带回去那会儿是对一个孩子的同情心以及责任心,经过这么多年的相处,早已把顾凛当成了家人,当成了自己生命的一份子,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
他迅速道:“此处难民多,那些匪徒不可能一一追杀,我们只要找个地方藏起来,挨到不被他们发现就好。”
“这片树林太小了,在这里又太显眼,要换个地方。”这儿到处都是石头,石头路石头山,孤零零的一片树木那些人肯定会进来看一看。
顾凛嗯了一声,背着林真往与马蹄声相反的左边一拐,没一会儿便冲出林子。
荒山上还有其他逃荒的人,惊慌失措地到处跑,顾凛扫了一眼,背着林真往小山坡密集的地方跑去。
突然,一个骑马的匪徒扔着手里绑了小铁球的绊马索,狰狞笑着缠住逃荒难民的脚,催着马儿拼命地往前跑。
“啊啊啊啊啊!!!”被缠住脚的是个五十来岁的老人,面朝下被拖行了几百米就没了声音,拖行过的石头上全是血,尖锐的石头划开了他的肚子和胸腔,里面的内脏被勾了出来,拽得长长的。
“没意思。”拖死了人的匪徒没想到自己随手勾的这么手臭,勾到个不禁用的老头,手一抖收回绳子,甩着绊马索就去勾其他人。
要是身边没有林真,顾凛会出手,但是没有人能比林真重要,他在这里每耽搁一个呼吸,都是把林真放到别人的刀锋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