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具干干瘦瘦,不成人形的几岁孩童的尸体砸过来,顾凛迅速后退让开,那个一出面就杀了数名逃荒难民,身高一米九,膀大腰圆,像座小山一样的流民军匪首骑着马出现了。
他手里的宽刀滴滴答答地往下流着血,头上只有一层短短的头发,露出头皮上一道狰狞刀疤,看起来格外恐怖。
他望着地上已经死得不能再死的匪徒:“是你杀了他?”
他们原是流民军里的一员,但是被官府的府兵冲散了,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这伙难民,顺便玩玩,没想到竟然折了一个手下在这里。
眼见顾凛不回答他,流民军匪首刀指向路边的腿吓软了,跑不动的逃荒难民:“你来告诉我,是不是他杀了我的手下。”
害怕得抱着头的逃荒难民哆嗦得几乎说不出话,“是,是他杀的。”
“他一个人杀的?”匪首望着瘦削的顾凛,并不怎么相信。
“他们有两个人,但是是他一个人杀的,另外一个人往那边跑去了。”
逃荒难民手指颤颤巍巍地指向石林的方向,匪首望着骑在原本应该是他们的马上的顾凛,突然纵马骑向石林。
顾凛瞳孔一缩,猛催胯下的马:“驾!!!”
流民军匪首的马儿在前,顾凛的马儿在后,两人之间的距离有四五丈远,流民军匪首手里的巨大的宽刀一刻不停,借着迅疾的马速从同样躲到这里的逃荒的难民身上划过,断肢残臂,血流如注,无一生还。
“哇啊啊啊啊啊。”被妇人抱着的四五岁的小孩摔在地上,惊惶地拉着脖子被砍去大半的妇人,不停地哭着。
顾凛手一抖,从匪徒那里收缴来的绊马索迅速飞出去,缠住小孩的腰,把他从地上拉起来,落到自己旁边的干草地上。
巨大宽刀落了空,溅起无数沙石。
流民军匪首狰狞一笑,立即挥刀向其他人:“无用功,把你的同伙叫出来吧,凭你一个人不是我的对手,好不容易遇到两个可以让我活泛活泛筋骨的,别一下子就不中用了。”
此人说话的生硬像打雷一般,震得四处逃散的难民拼了命地跑。
他们都已经看到这个匪首的厉害,落到他眼里根本没有生还的机会。
找到一个绝佳藏人位置的林真隐约听到了声音,察觉到声音离自己有段距离,拨开自然生长的,恰好能把狭窄石头缝遮挡得完完全全的野草,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