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真却只是平民百姓,必须行跪拜之礼:“草民叩见大人。”
县太爷看见没有跪自己,只是行了个拱手礼的顾凛,皱着眉想了想,觉得这张脸有些眼熟,很快就想了起来:“你是之前得了县试童生试的第一名,叫什么,顾……”
“顾凛。”
“哦对对对,顾凛,真有味小食斋老板的儿子,没想到居然是你。”
“那这位就是你阿爹,真有味小食斋的老板了。”
县太爷对他们两个人都有印象,一个容颜极盛,一个才学颇好,中间还出了题卷不在,另外找回的事情,让他想不记得都难。
只是几年不见当年的顾凛居然长了这么高了,林真却看不出昔日的模样,皮肤红红的,还褪着皮。
他正了正神色问顾凛:“刚才你与奴仆说的可是真的,有流民军要来袭击安远镇?”
“这可不是能随意乱说的事,要是你红口白牙地戏耍本官,本官绝不饶你。”
顾凛神色未动,道:“确是事实。”
他脉络清晰地将他们一行人从府城出来,路上遇到的事简单却又完整地说与县太爷,尤其是流民军的残暴,说得县太爷还有屋子里的仆人脸色都白了。
县太爷立马站起身吩咐奴仆:“立刻叫人把两班衙役叫来,我马上修书一封,盖上官印,拿到三个巡检的手里,让他们速速带着手底下的人回防安远镇!”
安远镇二十多个村,三个分别管着一百多号人的巡检驻扎在三个大的乡里,小事乡里的乡绅里长村长逐级处理,需要出动巡检手里的兵的大事便要县太爷出示文书。
安远镇和周边乡里能够保持现在的相对平和的现状,跟县太爷还有三个还算负责任的巡检有莫大的关系。
旱灾越来越严重后不是没有闹事的,是都被村、里、巡检手底下的人逐级压下来了,闹事的都在县衙的牢里关着呢。
但五百多名的流民军比巡检手里的兵多出一些,县太爷心里还是没底。
又吩咐人去各乡里,把民兵叫过来,跟着一起抵御流民军。
林真和顾凛没想到这个县太爷还算是有点远见,行动起来也快,心里同时放下些许。
县太爷则望着顾凛:“没想到你文采不错,武艺也不俗,能从府城一路走过来,路遇流民军还能全身而退,这样,你暂时就留在县衙吧,等三个巡检来了看看跟着谁,一起为这次的事出力。”
“是。”这个时刻,顾凛自然不会推辞,只是跟县太爷道,“不过大人容许在下先把在下的叔叔送回去,他脚上有伤,又不懂武艺,在此处实在危险。”
“叔叔?”县太爷记得两人分明是继子与继爹的关系,怎么一眨眼又成了另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