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嫂:“还有差不多十八,九石,够吃的。”
林真闻言松了口气:“这么多粮食,还够吃一年半载的。”
他道:“顾凛他们中午就要走了,我们给他们做点干粮带着,就和上次我跟二嫂做的一样,高粱荞麦粑粑,简单好做,放的时间长。”
“行。”林真拍板,林大嫂林二嫂毫不犹豫地点头。
不说别的,就说顾凛带着的那帮军汉救了他们林家这么多人,这些粮食就不足为道。
顾凛他们中午就要走,时间不宽裕,林大嫂边把粮食拖出来边喊:“春香杏香柱子,来帮忙捡坏的高粱米。”
林二嫂也把槐香还有林石头叫来。
几个孩子都大了,干活也麻利,帮着拖粮食倒粮食到盆里,然后把有虫眼的坏的高粱米还有荞麦捡到一边的盆里。
这些坏掉的人吃了膈应,但可以留着以后喂猪喂鸡。
林家之前也喂得有,但是在林真他们回来之前已经宰杀了,现在偶尔还能见到的荤腥都是那时候熏的腊肉。
突然,就在林真他们一帮子人忙着捡坏的高粱米荞麦的时候,顾凛拿了一张小凳子过来,坐在林真的旁边,也跟着捡。
他个高腿长,坐在小凳子上两条长腿委屈地屈了起来,肃着表情一粒一粒地捡。
林真身体一顿,没说话。
林大嫂对这个侄子自来就有点怵,觉得他不好靠近,话又少,但人都到跟前了自然要打招呼,声音紧绷绷地道:“栓子你身上不还有伤,去歇着吧,这里我们干就行。”
“没事,活动筋骨。”
“哦哦。”林大嫂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闷着头做自己的。
林柱子和林石头和顾凛还算熟悉,三人曾在镇上的真有味小食斋待了差不多一年,但是林柱子对顾凛那冷淡的性子还算了解,和林大嫂一样闷着头干事。
林石头从前是个粗神经的,历练了几年变成了自来熟,他问顾凛:“栓子表哥,你们在山里遇到的歹人多吗?”
“少的就如那日出现在村里的那些,十个,多的上百。”
“手里全拿着刀?”
“嗯。”
“那栓子表哥你不怕吗?”
顾凛声音没有半点起伏:“我怕他们,我死,他们怕我,他们死。”
许是杀的人多了,顾凛身上的气息变得比从前更冷,也更难接近,在铺子里天天跟各种人打交道的林石头也有点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