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院子里发人哗啦全站起来。
亲兵气喘吁吁地道:“是朝廷的军队,他们是奉命追剿打着□□名义的流民军的,为首之人自称都指挥使。”
都指挥使,正四品的官职,比鲁巡检这九品的官阶高出好大一截。
鲁巡检立刻整肃身上衣服,叫上十几个小旗的领队跟自己出去迎接,同时吩咐其他人快把这里的锅碗瓢盆收收。
不知道这都指挥使的脾性,要是触了他的眉头,眨眼睛治他们一个军制散漫的罪都能叫他们吃大苦头。
天色越发黑了,眼看着就要彻底暗暗下来。
鲁巡检和顾凛聂勇以及去他小旗的领队从县衙出来,走到镇子前的那条挖过陷阱的路上,就看到火把下翻飞的旌旗,以及穿着统一军服,手持长木仓,拿着刀剑的军队。
为首之人已经下了马,正蹲在他们之前挖的陷阱前。
“下官鲁达,参见指挥使大人。”鲁巡检跪在地上,身后的顾凛等人也跪下去。
蹲在陷阱前的都指挥使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你就是负责安远镇军务的巡检之一?”
“回大人,安远镇共有三个巡检,王巡检和左巡检因为前些日子进山剿灭流民军还没有回来。”
“剿灭流民军?”这位都指挥使让鲁巡检和顾凛他们起来,“你们安远镇上三个巡检手底下的人加起来还不足四百吧,那伙从府城流窜来的流民军少说也有一千七八,你们这是在哄骗本官,以为本官是那些只拿军饷,不懂排兵布阵的酒囊饭袋吗?”
这都指挥使的语气一下子变得严厉,鲁巡检连忙道:“回大人,非下官哄骗,实际情况如此。”
“二十多天前,下官手底下的第十小旗的领队从府城回到安远镇,在来的路上便发现一伙五百人左右的流民军,他将此消息告知安远镇县令后,县令大人便很快把下官三人召集到县衙,商量如何躲过这次祸事。”
“随即,下官派出第十小旗的人查探敌情,没想到却发现原本的那伙流民军和另外一股流民军合在了一起,人数已达两千二三——”
鲁巡检话还没说完,这个都指挥使就道:“你说,到达安远镇的流民军总数还多了五百,总数有两千二三?”
“是。”鲁巡检自然不敢信口胡言,说的全是真话。
但是都指挥使更不信了,眉头皱了起来,有些厌恶地看着鲁巡检:“越说越离谱,莫非你还要告诉我,仅凭你们这三四百人,将两千多流民军全杀了不成?”
“……”事实本来就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