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没想到一堆糙野军汉里居然有顾凛这样斯斯文文,长相俊气的少年,脸有些微红:“是,奴婢这就去给您拿来。”
聂勇噗嗤一声笑:“你居然喝水?”
顾凛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喝酒长不高。”
“?”聂勇满脑袋问号,“谁跟你说喝酒长不高的?”
“我林叔。”
好,得,不用继续问了。
聂勇咕嘟又喝了一杯,他知道这个有道义有礼仪的小疯子把他林叔的话当金科玉律一般听着,别说什么喝酒长不高了,就是……
突然,聂勇又想嘴欠了,他凑到顾凛身边道:“以后什么都能听你林叔的,但是有一句话不能听。”
顾凛转头看向他。
聂勇清了清嗓子,小声道:“哥儿说不要的时候就是要,说要就是还要。”然后在后边加了这话是什么时候说的。
顾凛耳朵红了,把凳子拉离他远一些,恰好丫鬟把水端上来,他拿起杯子仰起脖子一口几乎全喝完了。
聂勇在旁边闷笑,嘿,只有这会儿顾凛才像一个少年郎了,还是一个天天闷头读书,只知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的少年郎。
很快,宴席正式开始了,县令率先端起酒杯,敬那些在此次与流民军的战斗中死去的人,敬在座的人,然后说了几句话,挥袖让大家伙尽兴。
中间弹琴的女娘不知何时退了下去,换了身水蓝色的华丽衣裙,领着一群美貌女子撩动着妖娆的腰肢,芙蓉一样的面容勾动着在座人的心。
已经有不少人的目光被她们夺了去,嘴里的酒都不香了。
除了唏哩呼噜吃着下酒菜,酒像水一样往嘴里倒的聂勇,还有只喝水的顾凛。
突然,坐在县令下手的鲁巡检向顾凛还有聂勇这桌走过来,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怎么样,酒好喝吧,肉好吃吧。”
顾凛面色淡淡:“嗯。”
聂勇正啃着一块肉骨头,连连点头:“不错不错,都好吃,巡检你也尝尝。”
“我们那桌多着呢,我是特意给顾凛送礼的,喏,这可是我翻了几个地方才找到的,你可要好好拿着。”
“什么礼?”聂勇看着那一叠包得整整齐齐的东西,把脑袋凑过去。
鲁巡检把他脑袋推过去:“你个大老爷们儿拿了没用,是专门给顾凛搞来的,凑什么热闹你。”
顾凛把包得整整齐齐的包裹接过来,竟还有些重量,且四四方方的。
他摸了那么多年书本,一接过来就知道里面是书了,对鲁巡检道谢:“多谢巡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