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试同样也是三年一次,上一次是两年前,今年正好是第三年,从各地赶来的童生还有等着乡试的秀才几乎把府城塞满了,街上的客栈酒楼小饭馆处处都能看到穿着长袍的学子。
考过一次但是没考上的王钦紧张得天天拿着书往顾凛这儿跑,“顾凛顾凛,这儿会不会考到?”
“我觉得这里会考到啊,我再看一遍。”
然后看了几页又抱着头趴在桌子上:“怎么办,我看不进去,我脑袋一团乱!”
林真在旁边差点儿被笑死,王钦这模样简直跟现代那些想临时抱佛脚的学生一模一样,表情还贼生动,眉毛鼻子差点儿全搅一块儿去了。
顾凛突然压在脸下面的书抽出来,随口说了一篇经义的名字。
被他在鲤鱼村压了好几个月的王钦下意识把这篇经义背出来,一点儿都不带打盹的。
他背完,顾凛把书放到他身前的桌子上,继续拿着笔写策论。
王钦眨眨眼,看向坐在顾凛旁边的黄玉文还有陈幸:“我,我背得这么熟啊?”
“顾凛的意思是叫你别瞎担心了,放松一点更好能背到你全都背了,要是这么都不中,只能说明你运气差。”黄玉文道。
陈幸也点头,这些天他都会在顾凛下学之后来这里与他商讨一些学识上的问题,顾凛还把淮山书院的夫子布置下来的策论,经义解释拿给他看,让他跟着一起做。
陈幸万分感激,也知道自己不用再焦心找夫子的事。
毕竟举人本来就不多,还只在那儿念两个月的书,会收下他的实在太少了。
而且陈幸并不觉得自己学识有多么出众,要不是跟着顾凛温了几个月书,这回的乡试他恐怕有大半的可能铩羽而归。
王钦被这另类的安慰安慰到了,他双手合十对着顾凛拜了拜,“只要我这次能顺顺利利地考上,立马叫人去府城香火最旺盛的寺庙给顾凛你点上两盏长明灯。”
顾凛从的目光从书上抬起来,看向他。
王钦心头一突突,脑袋灵光一闪:“给你和林叔一人一盏。”
“嗯。”顾凛点了点头。
王钦欢快得跟啃着了肉骨头的小狗狗一样,撒着欢跑到顾凛的桌案前,盯着顾凛看。
顾凛边写策论边问他:“看什么。”
要不是说的是句问人的话,单凭他这横平竖直的语气,实在感觉不到一点起伏。
王钦趴在桌子上道:“你怎么这么大了还是很黏林叔啊,以前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就跟林叔的小尾巴一样,林叔在哪儿你在哪儿,林叔做什么你做什么,现在你只差一步就要成举人了唉,一点儿都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