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权的坐姿也变了,他望着顾凛,连说了两个好:“回去之后你将此策论详细地书写下来,送至驿站。”
“是。”顾凛拱手行礼。
黎权脸上的表情柔和,端起手里的酒杯:“来,与我满饮此杯。”
在顾凛身边伺候的人立刻给顾凛的酒杯里倒酒,递给顾凛,刚刚已经喝了几杯的顾凛手顿了一下,接到手里。
黎权兴致高昂,对顾凛的喜欢肉眼可见,叫顾凛陪着喝了一杯又一杯。
散场的时候正好是傍晚,黎权和府君先走,一百位举人恭送他们离去后才纷纷从位子上下来,往沉雁峰下走去。
黄玉文陈幸在下边等着顾凛,才一靠近,就闻到顾凛身上浓重的酒味。
黄玉文是知道他之前从不饮酒的,连忙叫上陈幸扶着他:“怎么样,没事吧,要不要坐一会儿散散酒劲再下去。”
“无碍。”虽然满身酒气,顾凛脸上一点儿异样都没有,走路的步子也和来时没什么区别。
黄玉文陈幸确定他没什么问题,才放开扶着他的手:“吓了我一跳,还以为要背着你下去了。”
黄玉文道:“你之前论策的时候我们下边的人都看着,好些人在说败在你手底下不冤。”
陈幸的出身也和顾凛一样,但扪心自问,顾凛的策他做不出来。
走在他们身边的顾凛脸上表情和以前一样,没什么变化,在他们提起策论的时候偶尔说两句里边的关键点。
下山后,三人和来时一样乘坐马车回镇上,陈幸先下车,黄玉文送顾凛到巷子口。
“我送你进去吧?”黄玉文捞着马车帘子,望着已经下了马车,站在巷子口的顾凛。
“不用,你路上小心。”顾凛说了一句,便转身往巷子里走。
黄玉文一再确认他和下山的时候别无二样,才叫家里的奴仆调转马车。
而在家里待了一天,睡了个午觉,现在精神头很足的林真把火坑里的红薯刨出来,吹了吹上边的灰。
烤熟的红薯香甜软糯,像蜜糖融化在里头,吃在嘴里舒服得要命。
火坑里还有两个,是他特意多扔进去烤着的,他也不知道顾凛什么时候回来,肚子吃不吃得下,要是顾凛不吃他自己吃。
突然,林真听到有人叩门,他下意识从凳子上站起来往外走,速度有些快地打开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