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真总算知道女娘那性格从哪儿来的,两个哥哥都是一见面就把人当认识多年的人的架势。
林真也和他们说了两句话,顺便把顾凛介绍给他们认识。
两个也只有十几岁,梳着妇人发髻的年轻女娘走出来,道:“爹,娘,饭菜都已经摆上了,可以吃饭了。”
于是林真和顾凛被热情地招呼着坐到桌子上,男人们一桌,女人们一桌,林真这个夫郎因为是拉了女娘的特意要感谢的人,跟着于娘子一块儿坐到了男人们这桌。
于娘子道:“真是要多谢林夫郎了,要不然我家那小猴孙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且你来就来了,还带着东西来,客气得叫我们不知道该怎么说。”
林真道:“不过举手之劳,于大哥和于娘子莫放在心头,咱们街坊邻居的,请了这顿饭就算有来往了。”
“对,以后啊咱们互相帮衬着,把日子过得越来越红火。”于娘子的丈夫是个不喜欢说话的,几乎都是于娘子在说话。
但这位于大哥会给于娘子夹她够不到的菜,还会转头问女娘那桌的菜够不够吃。
于娘子的两个儿子怕顾凛无聊,主动跟他搭话。
“顾凛,你今年几岁了?”
“十五岁。”
“那你读了几年的书?”
“七年。”
“七年啊,那应该已经是个秀才了吧,我们淮四坊卖炒栗子那家的小子就读了七年的书,去年开恩科的时候考中了秀才,摆了三天的席呢,听说要等三年才考举人,他爹天天求神拜菩萨地希望他能考上。”
顾凛声音平直地道:“嗯。”
问顾凛的于娘子的大儿子没想到顾凛真的是个秀才,看他的目光顿时不一样了:“原来你真考上秀才了,真厉害,说不定有一天还能看到你穿官袍呢。”
虽然在京都,读书的人还是少数,能考上童生,又从童生成为秀才的,更少。
于娘子家其他人听到顾凛应答了于大郎自己是秀才的话,频频看向他。
于大郎还是特别吃惊,不由得问道:“你也是去年考上的秀才?”
顾凛道:“不是,是乾徽四十二年的秀才。”
乾徽四十二年,那就是四年前,跟于大郎所说的那个去年刚成为秀才的人差了整整三年,因为卖炒栗子的那家摆席的场面很大,于大郎听了许多关于科举的事儿。
知道成为秀才后还要继续参加每三年一次的乡试,于大郎突然想起,自己刚才问顾凛读了几年书的时候顾凛说七年,四年前顾凛才十一岁,就已经是秀才了,说明他读三年书就已经考上童生,并从童生跨越到了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