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史府。”林真坐上租的轿子,对抬轿子的四个人道。
为首的那人一听说去史府,眼睛微微瞪大:“去史府?”
林真看向他:“怎么,小哥不知道史府在哪儿吗?”
为首的男人道:“京都只有一个史府,要是夫郎没记错,那地儿我们知道。”
说着,男人看向林真,没想到能跟史府扯上关系的竟然来租他们的轿子,实在是稀奇了嘿。
轿子晃悠悠地从淮四坊出来,往东边的城区走去,街道的喧哗在进了东城区后仿佛一下子被按下了暂停键。
林真把轿子的窗帘勾起来一点点往外看,只见东城区这边的院子与南城区那边截然不同,门楣讲究至极,上面雕刻的鸟雀走兽各不相同。
林真对这些没有研究,不知道不同的纹饰代表着什么,只觉着轿子越往里面走,宅院的门就越宽大,且门口立着的门房的规矩也越严,偶尔会遇到车马轿子,这时抬着他的轿夫就会把轿子靠边抬,让那些车马轿子过去。
轿子抬着他走了约莫小半个时辰,才到了史府的门口。
轿夫轻手轻脚地把轿子放到地上,对林真道:“夫郎,史府到了。”
林真掀开轿帘走下来,只见史府的门楣十分庄严肃穆,朱红的带着岁月痕迹的四根柱子连着,每根都有两人环抱那么粗。
而门口立着两个看门的下人,身板直挺挺地站着,瞧着就和其他院子的不一样。
林真上轿之前就付过银子,叫轿夫在外面等着后便走到大门处,“我是淮四坊的林真,花信节那日幸得与史夫人见过一面,特意奉夫人的命来送些自己做的胭脂水粉。”
两个看门的下人从林真的轿子在史府前面的街道上停下的时候就暗暗看着他,此时见他虽然无仆从跟随,但穿戴整齐,气度不俗,把他的话听了进去:“夫郎在此处等候,小的去通秉一声。”
林真谢过他,知道其实就是去确认一下是否有此事,要是放一个陌生人进去出了什么事儿,两人这两条小命说不定都要丢了。
半盏茶的功夫,去通禀的仆人回来了,语气比方才恭敬地道:“夫郎请随小的来。”
林真对他点了下头,跟在他身后从大门旁边的侧门进去,亭台水榭,花草树木,眼睛所见之处无一不精,待到了二进的院门,守门的下人跟站在院门处的婆子说了声,又由婆子带着林真继续往里走,到了一处院门后再由一个衣着明显跟婆子不同,和外面的富家小姐相比还多了分雅致的二十来岁的丫鬟领着林真到正堂:“夫人,林夫郎来了。”
那日与林真有过一面之缘的史夫人坐在一张贵妃榻上,头发松松地挽成一个低髻,戴着两支玉簪,身上穿了件竹青色的袄子,下面是条马面裙,脚上的绣鞋缀满了珠玉。
林真低垂着眉眼给史夫人行了礼:“小的拜见夫人,那日说的玉容粉和花露口红都已做好,特意给夫人送来。”
史夫人看他,发现今天的林真穿着虽然不像花信节那天那样隆重亮眼,但一身衣衫也很雅致,最重要的是他那张容颜,还是那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