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顾凛这个刚刚接手离州的新官员还会被吓到,多在任上几年,也就见怪不怪了。
顾凛只要和现在这样稳着离州的局面,圣上就满意。
内监眼疾手快地把这份已经批阅过的折子放在旁边,退到一旁。
皇上拿起下一份折子,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啪”地一声,折子被他扔到地上:“都是不省心的,今天你参我,明天我参你,不弄死一个都不想罢休!”
“把荣亲王宣亲王都叫来!”
他一怒,里里外外伺候的太监跪了一地,伺候他多年的内监给了下面的人眼神,让他们立即去叫荣亲王还有宣亲王,然后给皇上端了一杯温度正好的茶。
对着伺候了自己多年的内监,当今天子秦仲皱着眉头:“年中闹的那一场还不够吗,一个个的以前聪明乖巧,怎么只长年纪不长脑袋,尽学妇人的阴毒手段。”
内监眼观鼻,鼻观心,软着声音道:“皇上消消气。”
“朕要如何消气。”
荣亲王和宣亲王到了,还没进大殿门,就被秦仲呵斥:“跪下。”
两个在外头呼风唤雨的亲王,撩着袍子跪在大殿外,隐藏在宫中的耳目们很快就把这个消息送到了数个地方。
不得宠的十一皇子秦子文十五岁后就出宫建府,但并未得封亲王,只是有个恒王的头衔,在户部任职。
在众人眼中,他根本不是那个位置的争夺者,从他母妃死,卫家与他闹掰之后,就失去了这个资格。
如今炙手可热的,是荣亲王,宣亲王,以及贤亲王,下边的皇子们要么抱住这三人的大腿,要么明摆着谁的路也不拦,不趟这滩浑水。
也只有他们那个早年还称得上英明,病了两次后愈发乖僻暴躁的父皇还想往他们身上套兄友弟恭几个字。
可笑。
他这位好父皇,怕是忘了自己的皇位怎么来的。
不,他应该没忘,只是日益老去的他害怕他们这些年轻力壮的儿子,怕有朝一日上演……
因着把证据从叙州带回,引起朝堂一番腥风血雨,秦子文被秦仲已养伤为名勒令在王府中修养,连他身上的户部侍郎一职也抹去,放到了另外一人头上。
所以秦子文已经闲赋在家半年,每日不是养养鱼,就是种种花,偶尔和几个纨绔子弟一起下棋。
伺候他的人走进来,在他耳边道:“王爷,荣亲王和宣亲王被皇上罚跪于大殿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