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他要把京都皇宫里坐着的皇帝老儿抓来给自己洗脚,杀了那些唧唧歪歪的朝臣。
桑汗起身往外走,吩咐下边的军士向离州疾行。
他把十万人马分做三路,一路正面离州,一路奔向离州与外界连接的东阳郡,一路插入离州与京都的要道,把离州包了起来。
七月,正是地里的高粱荞麦等结穗,向着颗粒转变的时候,一片片绿油油的比人还要高的禾苗瞧着十分喜人。
可百姓和官员们却高兴不起来,这几天州府连发数条政令,命令看守各处要塞的哨兵一天十二个时辰不得缺人,一旦有敌袭就要燃起狼烟。
城墙薄弱,大部分暴露在敌人眼下的乡里要立即迁入州府,能带上的存粮都带上,地里的庄稼还不到收成的时候,但是不能留给车罗国的人,必须点火焚烧。
如今家家户户都是十几亩二十亩地,这么多庄稼全点火烧了,别说百姓,就是官员的心都在滴血。
可是不这么做不行,留下庄稼只会给车罗国的贼人平添粮草,让他们有更多的力气烧杀劫掠。
望着连片的烟雾升起,再有一个月就可以收割的粮食,百姓们忍不住抹了抹眼睛。
强压着自己不去看,背上家里的剩下的存粮,拉着幼子,跟着乡里的人往州府而去。
当桑汗带着五万大军到达离州州府的边缘,看着一个个空荡荡的村子,气得胡子都要翘起来。
“该死的大禹人!”
车罗国人劫掠成性,来的路上就想着一定要在离州边缘劫掠一番,男丁和老人小孩全部杀死,只留下可以给他们寻欢作乐的女娘和哥儿。
没想到人竟然全部撤走了。
桑汗一脚踹塌土墙,目光在明显才搬走没几天的屋内看了看:“直奔离州州府,我要他们拿血来偿还戏弄我的下场。”
前两年人来人往,热闹繁华的离州州府像一根绷紧的弦,几次阻击敌人成功,杀敌上千,缴获数百车架的顾凛和副千户回来了,但是他们连口气都没有歇,即将赶去州府西边,一处名为绺子洼的地方。
在外几天,顾凛身上盔甲已沾染了暗沉的血迹,他手指落在绺子洼,“此处是西面进入州府的唯一通道,两边有山,中间狭窄,可以设伏。”
蒋靖皱了皱眉:“这样明显的地势,车罗国的贼人会走吗?”
官朋酱紫色的面孔显露出一些挣扎,望着顾凛道:“大人有几成把握他们会从此过?”
“没有把握也要在此设伏,离州地势平坦,除了此地,其他地方皆是平原,鲜有山丘,若此次伏击成功,最少也能留下他们上千兵力,这是我们在他们抵达州府之前尽力要做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