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么。”顾凛走到跟前。
这两年,林小幺又回来一次,现在他牵挂着的林真和顾凛也回来了,林阿爹前所未有的高兴,有些灰白的脸色也浮上了红晕。
“好,都回来了,都回来了呀。”他从枕头上撑起身体,被他拉着的林真让他躺着。
他道:“哪有什么事,就是热天染了风寒难好些,过段时间就好了。”
林真哪会听他的,对顾凛道:“叫人去府城,请仁安堂的那个老大夫来。”
顾凛也是这个意思,起身出去,吩咐跟来的人。
林阿爹攥一把林真的手:“人小凛都是那么大个官儿了,你咋还一点都不客气,指使人指使得这么顺手?”
那是官老爷呢,林小幺来的时候就跟他们说过了,比镇上的县老爷还要厉害,惯着好几十个县老爷呢。
林阿爹想象不到那该有多么厉害,但是瞧着林真叫人叫得这么利索,总觉得不能这样。
林真怔了一下,道:“他当官,我就不是他林叔了。”
林阿爹叹道:“你啊,从前我还怕你养了一个白眼狼,以后没安生日子过,现在也算是有个着落了,他当着大官儿了还这么敬着你,是个有情有义的。”
“……”林真张了张嘴,望着林阿爹久病后灰白的脸色,肚子里打了一路的腹稿卡在了唇边。
他舔了舔唇,“阿爹,我和顾凛……”
“?”林阿爹望着他,认真地听着他要说什么。
“我和顾凛这次回来,一是想念你和阿父,还有家里的哥哥嫂嫂们,二是想知会你们一声,我们两个在一块儿了,想把亲事给办了。”
“砰”坐在床边的林父手里的药碗落在地上,摔成了八瓣。
林阿爹握着林真的手用了很大的力,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瞪着眼睛看着林真:“你说啥!?”
“真哥儿你再说一遍。”
去外面的顾凛才走到门边就听到林真的话,他迈步进来,一撩袍子跪在林阿爹和林父的跟前:“阿么阿爷,是我先与林叔表明的心意,磨了林叔几年林叔才答应,是我先动了念头。”
两个人的事儿,林真没有让他一个人顶在前头的道理,跪在了床前,望着林阿爹还有林阿父:“阿爹阿父,你们是知道我的,要不是我点头同意,管他是顾凛还是哪个,休想把我脖子按下去,怪不着顾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