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枫洗碗回来菲兹刚好唱完一首歌,最后一个音拉的老长,倒一杯酒端到喻枫面前,喻枫一饮而尽。
“爽快!”转头看见端着纸杯小口小口抿酒的边月,不满嚷嚷,“月姐干嘛?我可看你好几眼了,就这一小杯酒喝了半小时了!”
“哪有那么夸张?”边月笑着把酒杯里的酒喝完。
因为同住一家客栈而聚在一起,作息时间不同,安排也不同,除了见面友好的打声招呼,其实是没有交情可言的,可就这么围着火光,喝着酒,桌子上还放着从村民家里买来的肉干,好像真的有种莫名的魔力让人亲近起来。
菲兹抓着身边的人大倒苦水,说他们的组乐队之路有多坎坷,白瞎了他们家小乔取的好名字,名叫小乔长相清秀的男生把她从别人身上拉下来,低声劝她少喝点,菲兹全然听不进去,一仰头又喝完一杯。
“实在不行就解散吧!”菲兹自暴自弃地说。
男大学生故意逗她:“别呀,虽然你们歌难听,但勇气可嘉,我以后打算把你们当榜样,过不下去的时候想想你们。”
菲兹脑子里跟糨糊一样,瞪着眼睛反应了四五秒才反应过来对方在损她,几人开玩笑似的吵吵闹闹,边月放下酒杯往喻枫那边瞟了一眼。
窗户大开着,清亮月色笼罩在他身上,落下一层朦胧的霜,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杯壁,廉价的纸杯也成了可供人参观的艺术品。
边月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也许还在生气。她有些后悔把喻枫从酒吧里带出来,即使要劝他回家也应该有更好的办法。手轻轻按在腹部,隔了许久的一次喝酒让边月胃里有些难受。
他们喝完酒回房已经两点多,菲兹喝的烂醉如泥,她的队友小乔见边月还清醒着,红着脸来问边月能不能帮忙把菲兹送回房间,边月没见过这么爱害羞的男生,多看了两眼,笑着说好。
后院里种了一棵玉兰花,快到花期,几乎看不见叶片,只有大大小小的花苞附在黝黑的树干上。边月把菲兹放在床上,帮她脱去外套与鞋歪,都醉到意识模糊,嘴里还喃喃念叨着要出名、要赚钱。果真是无比朴素又真实的愿望,边月在黑暗中笑了一下,关了门出来。
三四月份才是花期,早有按捺不住的花先炸开个口,透出若有若无的清香,边月喜欢花谢的日子。花瓣大片大片的往下掉,像坠落的蝴蝶,零零散散坠了一地,待一阵风,又在地上盘旋。
与它旁边低矮的山茶不同,山茶花没有花瓣飘落这一说,它很决绝的整朵花砸在地上,等人怜惜它,捡起它,它又在人的手上四分五裂。
当边月捡起一朵沾染泥土的花,喻枫的生日也就到了。他不需要借助生日让父母满足他的特殊要求,只要他想,无论何时何地,连天上的月亮父母都会帮他得到。
明白这一点后,生日对于喻枫来说不过只是年龄上的增长,没有特殊的意义,但架不住身边的人爱小题大做,喻枫成年以前的每一次生日都格外隆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