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瓶儿家离得远,去到宿舍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宿舍楼灯火通明,女孩子或清脆或尖细的声音从门内传来,她艰难的从书包里翻出钥匙,开门。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她身上,热火朝天的宿舍顿时安静下来。
她搬着行李走进最靠里面的床位,纤细的手臂被勒出几条红痕。原先有人站在她床位前聊天,见她过去,立马瘪瘪嘴,甩手离开。
小瓶儿从编织袋里拿出床上用品开始铺床。
安静好一会儿,忘记了谁起了个话头,大家又聊了起来,听到只言词组,好像是说她们昨天一起出去玩了,正在分互相买的东西。
宿舍里很挤,每个人只能分到一个小小的置物柜,衣服不用从袋子里拿出来,靠墙放在床边,需要的时候就直接从袋子里翻找。
小瓶儿第一次感觉宿舍小也挺好的,至少不用收拾那么多东西。她飞快换了拖鞋去厕所洗漱,然后穿过兴奋交谈的室友,爬到床上,拉起床帘。
窒息感消失在黑暗的床帘里,她抱着腿坐了一会儿,从枕头边摸索到自己的小手电筒,打开后又在床脚的书包里翻找单词书,拿出来时忽然掉了个什么东西在床上。
定睛一看,白色的信封。
怀着疑惑的心情打开,是那天在草地上拍的照片,蓝天、白云、远山,还有她的牛,她趴在草地上笑的很开心。
她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也能那么好看,翻过来还有几个字——
“别太臭屁。”
小瓶儿没忍住,红着眼笑出来。
生活是很糟糕的,但开心是很简单的,路边开了一朵小花,五毛钱买的辣条,或是别人夸奖了一句漂亮……
不管怎么样,至少今晚的风一定很温柔。
晚饭后春花拿着巨大的草编扫帚扫去满庭院的夕阳余晖,院子里的鸡四处逃遁,牛棚里的老牛哞哞叫了两声,大门外相熟的老人背着背篓走过,春花杵着扫帚与他寒暄两句,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客栈里走了好些人,饭后闲谈也找不到人,小乔抱着吉他坐在窗下,时不时拨弄一下琴弦,在皱巴巴的笔记本上写写画画。
昨儿个天气好,春花和她阿妈一大早就去了田里翻红薯出来晒。做好的鞋垫随着小瓶儿去了学校,春花阿妈闲不下来,说是要去田里背一些红薯回来烤给大家吃。
喻枫自告奋勇要跟着去帮忙,用眼神示意边月,边月懒懒摊在竹椅上冲他挥了挥手。
天黑的早,太阳完全落山了也没见他们回来。边月早早搬着椅子进了房,没过多久去散步的乐队三人组也回来了。
不知道是谁提起的,四个人围坐在火塘边打游戏。乐队三个人,菲兹只要不玩辅助都可以,小乔玩射手好一些,最沉默的周然和边月一样,什么都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