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均的嘴角浅显上扬,抬起吧台上的保温杯盖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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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的山里,繁星点点,闪烁的间隙构成了浪漫的代名词。
此时是夜里十一点,游星坐着周砚均的车回市区。傍晚单是帮忙挪动一筐又一筐的咖啡果,就把她累得够呛。第二日要继续采摘,李宥雨和其他人留在种植园,她没带换洗衣物,只得搭乘周砚均的顺风车回县城。
她很累,但很不适应只有两个人的逼仄空间里,冷场尴尬。她强撑着,也努力找话题。
“周总经常走这段山路吗?”
“嗯。”
经常走还这么慢,游星瞥了眼,时速二十,要她那群喜欢刺激的朋友,得往死里踩油门。
“周总怎么会想着发展咖啡业啊?”他有大好前途,宽阔而灿烂的罗马大道,可他却选择回乡走一条崎岖不平,不知未来的山路。
下午他为她一点点介绍产业,讲述如何从零成了今天。虽语气平淡,但他的眼神里还是透露了自信和自豪。而这也是她和他认识,话最多的一天。
“为了响应国家号召,在乡村大舞台上建功立业。”
游星一时语塞,干巴巴回了句:“没毛病。”
她将车窗按下,风涌了进来。山路没有路灯,有的只是昏暗的路灯及车前的近光灯。
蝉鸣与蛙声奏响夏天的交响乐,天空的繁星是舞台的灯光,树木是观众,欢乐摇摆。
游星鲜少去乡下,像这种来自田野的静谧与车水马龙的城区灯红酒绿的嘈杂夜店截然不同的两种感觉。前者没有太多声音却填满整个胸腔,后者却像抽水机般,越躁动,内心越空荡。
“周总方便问一下你的高中在哪儿读吗?”
游星的问题很突兀,没头没尾,周砚均瞥她一眼,“怎么?”
“问问,万一我们是同学呢?”
周砚均不觉得有‘万一’的情况,“高一高二在流原一中,高三在川平一中。”
游星故作惊讶:“川一中啊,我等废柴只能遥遥望之。不过我有个朋友也在川一中,她成绩不错,走的特长生进去的。她是2009级的,你是哪一级?”
“2009级,她叫什么?”
游星挑眉:“不告诉你!”
在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干聊中,不知不觉进了县城。游星看他熟练地左拐右拐,却不问她住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