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佐很无语,他突然觉得很绝望,古人说只要功夫深铁锈也能磨成针,但他深有感触——不、可、能、
“带了就给我!”他的语气不耐。
“没、没找到。”她求助的眼神转向侧身,周砚均看了眼腕表,他们已经上高速了,不能掉头,两个县份之间隔了五十公里,还有半小时下高速。
齐佐忍住火气,“你知不知道这份文件很重要!”种植园的建筑承包商正等着他们协商,目前双方针对现况有争议,白纸黑字是最好的说明。
“你出门时带脑子了吗?”
游星自知理亏,不吭声。
眼下一味斥责她并无用,先解决问题。“回去后立马交两千字情况说明给我!”
“让李宥雨赶紧送过来。”周砚均的语气仍旧波澜不惊,眼前的两人一个忐忑,一个火大,
但他丝毫不显山漏水,两人长时间的默契对一个眼神,齐佐就明白周砚均想什么,正好两人想到一起去。他示意小刘将车速放慢,在下一个服务区休息。再是打电话给李宥雨,要她立马开车送过来。
随后齐佐打电话给承包商,语气悠悠不见慌乱,不解释,只说有突发事件会晚到,拿乔拿得死死的。
而她在后座局促绞衣角,一直回顾自己出办公室前的动作,非常懊恼为什么不再核对一遍,次次犯这种低级错误确实很让人怀疑其能力。
李宥雨效率很高,等了半个小时后她赶来交给周砚均。游星紧悬的心才松下,路上多了一个人,游星申请陪同李宥雨。
换了辆车,她这才放松下来。那种像在一旁等着被凌迟的感觉太难受了,呼吸都要小心翼翼。李宥雨宽慰她:“哪有不犯错的,犯错后死死记在心里,下次不犯了就行。”
“你别被齐佐骂魔怔了,他就是那么个人,看着凶神恶煞,其实也有猛虎嗅蔷薇的一面,有他独特的温柔。”李宥雨和他认识多年,但在工作上两人从不废话,看不出来多熟。
游星觉得她的话只有句号能赞同,“看着只是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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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会议结束后,已经是下午六点。游星记了满满五页的会议记录,字迹潦草,但事无巨细。她翻看几乎没有遗漏,这次应该不会再被骂了。
几人等在饭店门口等车,齐佐拿起她的会议记录一看,眉头拧在一起,咽了诸多话,最后剩一句:“我让你写会议记录,不是小学生记流水账。上网搜一下怎么写,重新写一份!”说完他转身上车。
之前和李宥雨一起开会,她也是这么写,但李宥雨从未说过有问题。她垂头猛踢一脚石子儿,一只手伸过来将笔记本拿起,手指很长,很瘦,她顺势看上去。
周砚均站在晚霞的方向,金黄的光晕在他宽广的身型后。渐渐沉落的夕阳欲躲进山峰后,而他的身后又是连绵不断的山峰。晃眼间,他似乎融入了雄壮沉稳的山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