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星怕对方觉得是施舍,让奶奶将电话留给她,又打电话让男同事将两筐橘子拉走。
李宥雨默默看着,等老人走了她才问留电话做什么。听闻老人寒冬里卖橘子为孙子争学费,她想资助他。
李宥雨没接话,人是复杂的,善良或恶意,不是一个行为一个标签就能将人概括的。
她沉思,自己是不是过度解读游星了?
游星带着两大筐橘子到时,其他人基本到齐。他们公司总共一百多号人,今日来的有五十多个,坐了六大圆桌。她一个个放大家桌上,“请不起大家太贵的,但橘子还是请得起的!”
递到周砚均面前时,她显然顿了下,“周总吃橘子。”
周砚均道谢,她又发到下一桌。
游星和他僵了个把月,平日里不打招呼不说话,她才发现如果两人刻意保持距离,即便同处一檐,关系也会滞于原地。
这个把月,他们在电梯,茶水间,食堂偶遇,在会议时,工作汇报时,偶遇时对上视线,对上后不留痕迹移开。她不知道周砚均是哪般反应,她每次都不自然,假装陌生却一直退不回陌生关系。
她梦见过周砚均三次,夏知桐问她是什么梦,她没好意思说。平日里嘴上没正经话的人竟难以启齿。
是春梦、是他欺身上前,气氛旖旎暧昧,一盏橘红色床头灯相映两人潮红的脸庞。
低吟交错,是进是退,是他每一次进攻,她心间的每一朵蘑菇云腾空又消散。是她额间的汗,是身上密麻的烙印和不属于自身的滚烫,是她分不清在云雾还是水中。
游星在举杯间隙看见他潮红的脸,他喝酒上脸,为了不扰大家兴致,来敬酒的,他都应下。身旁人怂恿游星去,游星拒绝,说不喜欢搞虚的一套。
所有人都敬了,就她躲过了。其他同事不知,但周砚均知。在最后一次落座时不经意扫了她一眼,对方拿着酒杯和男同事笑。
他心里不由来的躁意,自顾自灌了一口酒。
游星从洗手间出来,遇到窗边抽烟的男人,她顿了顿,依旧如故无视转身。周砚均喊她的名,她的脚步滞住,缓缓转身,“有什么事,周总?”
周砚均的脸从烟雾缭绕中清晰,“奶奶知道今天团建。”
她偏过头,挑眉示意:所以呢?
周砚均说:“奶奶怕你一个人回家不安全,要我带你一起回。”
游星推脱:“谢谢周总,也谢谢苏奶奶。好同事很多,车好蹭。”说完,她果断离去。
他的话响起时,她的脑海同时浮现那句“要她高兴了,融资才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