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了,十六年了,哪里还找得到。”游厉轻描淡写。
游星力竭声嘶,“给我!”
这个世界上,除了游星自己,最了解她的就是游厉。这些伤痛在她的心间不断结痂后撕扯冒血珠,又结痂,反反复复至今。
游厉不知如何让她走出来,索性屏蔽一切。拿到信时,在葬礼上没落一滴泪的他却在深夜捂面痛泣。他怎敢给游星看,万一游星也想不开,自我折磨,若也做了什么傻事,他承受不住。
游厉想过等她从丧母的痛苦中走出来后再给她,但无论过去多少年,她都停在原地。
她像母亲,从母体里带出的多愁善感是基因所致,是个情绪繁多的人儿。母亲去世的打击,到后来在学校被霸凌的痛苦,单是这两点就足以将游星摧毁。
伤害从未在她的心间消失过,只是累加,他好不容易才将人拉了回来,更是不考虑将信交给她。
泪水风干黏住她的发丝,她不在意,“游厉,我知道你绝情冷漠,你的日子过得轻松快乐,妈妈的离去从未对你造成任何影响,你该吃吃该喝喝,该怎么潇洒,就怎么快活。我无法谴责你,但是我做不到你这般冷酷,你也没理由因为自己的自私和冷漠,就逼迫我忘掉那一切。”
在她的话里,游厉成了没心没肺的人。
“我冷漠绝情?是谁在管你,是谁在养你供你吃好穿暖?游星,我养了你这么多年,养的是白眼狼?这么多年,我一个人硬撑着将游家扛下来,在你嘴里成了吃喝玩乐享受人生了?你觉得只有像你这样活在伤痛里,听到想到过去,就有应激反应,这才是对妈的缅怀,才是对妈的尊重?”
“是不是蒙蔽了自己,就真以为放下过去是对妈妈的尊重?游厉,葬礼上笑迎客,和人谈笑风生的是你啊,和游国勇如出一辙的自私,冷漠。那一刻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妈亲生的,真的很恶心,很膈应。”
她当时哭得昏过去,跪在灵堂不肯走。而游厉,在吊唁口沉默着迎客,要接受宾客的三两句的安慰并给出反应,要冷静引导宾客去处。偶尔扯了嘴角应付,不知怎么成了游星口中的谈笑风生。
当十九岁的他撑住塌下的天,将她严实护在身后,却成了一句句淬毒的冷箭,他没有接话,意味不明地盯着她看了一会,转身进了屋内,没一会,他回来了,“我是自私冷漠,让你恶心膈应。如此,你也别认我这个哥,信拿走,你也滚。”
信封抛掷过来时,带起一阵风,“谁稀罕。”
——
游星收拾东西回了自己住处,关了手机,足足两天,谁也不见,谁敲门都不开。游厉担心得不行,满腔怒火只化为担心,让谭斯羽给夏知桐打电话。夏知桐赶去她家,在门口站了两个小时疯狂砸门却得不到一点动静。
夏知桐越想越害怕,连忙报警。门口一堆救援人员乒乒乓乓欲暴力拆门时,她才缓缓将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