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梁津,完全就是以一己之力在扛着这些。
徐正阶匆匆将利害关系在脑中过了一遍,劝梁津道:“总裁,我认为这两个月还是您亲手把关公司事务好,以免二叔爷、三叔爷将您架空。”
梁津默了一瞬。
这一瞬,屋外的阳光忽然穿透薄薄的丝绸窗帘,映射进来,和光同尘。周萱抬头,去看梁津的脸,他的脸颊就这么突然暴露在阳光之下,清绝的轮廓被光影勾勒出来,一张脸以鼻梁为界,一半在太阳之下,一半隐在鼻梁的阴影当中。
“不必,我自有分寸。”梁津看着徐正阶,温言道。
“总裁,您真决定好了?您和老爷子之间。。。”徐正阶欲言又止。
“他是我爷爷。”梁津沉声。
事实上,梁津的决定,没人能改变得了。
徐正阶不再言语。这些年,梁老爷子和梁津之间,不是没有过龃龉。梁岱山培养孙儿的方式,是极度的高压和传统的父权制。
梁津幼年时,曾从书房走出,肩头血迹斑斑,鲜血将校服的t恤都浸透。那是梁岱山用一方墨砚砸下,砸在梁津的肩胛骨处,砸得血肉模糊。
徐正阶不得不用剪子,将梁津的校服小心翼翼地剪开,将清创和愈合的药水涂在创口处,药水渗进伤口,看着就很疼,但是梁津一声不吭。
那样残酷的培养方式下,梁津还是挺了过来。
如今,梁岱山垂垂老矣,梁津却日益强大。
明明,徐正阶跟在梁津身边这么多年,比谁都清楚梁津的权力欲和掌控欲。在重新洗牌的关头,梁津没有逐鹿,而是决意去陪伴一个老人的逝去吗?
周萱听徐正阶说了半天,听明白了一些。梁老爷子已经病入膏肓了。不仅如此,他连求生的意志都没有了,只想遣散医疗团队,一意保守治疗。
梁津眉头紧锁,眉眼间,山雨欲来风满楼。
徐正阶说完事情后,又退出门外。
梁津迅速地吃完早餐,临出门前,又折返回来。
“你今天要做什么?”男人问女孩。
“我要去动物园走一趟。”女孩说。她想好了,今天要去动物园,给黑熊捐一点肉吃。
“可以。让林晴和你一起去。”
“好。那我可不可以自己开车呀,让林晴坐在后座?”女孩犹豫了下,还是问出口。
“可以。生命安全第一。你可以撞坏车,但不能撞伤自己。要是撞伤一次,我就要押着你重新回驾校补考了。”男人面无表情地“威胁”女孩。
“不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