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和师兄一起逛街,年渺心情大好,将那个大麻烦抛在脑后,抬头望向师兄,想问问对方有没有跟那位术士打起来,话语在口中滚动几下,又咽了下去,这么短时间,应该没有打架。
他摸摸自己的脸,失落道:“可惜东西丢了。”
季一粟道:“再买一个。”
卖面衣的摊子不少,走了几步便发现一个,年渺挑了件边缘缀着亮闪闪银饰的淡紫色面纱,又捡了几件放在储物袋里当备用,觉得万无一失了:“这个比那个重,应该不会再吹走了。”他乖乖背对着师兄,让人替他戴好,并且叮嘱,“这回要系紧一点。”
他说完,只觉面上一紧,脸都要被勒变形了,惨叫:“疼疼疼疼疼——”
绳子松开些许,力度正正好,他摸了摸后脑勺,发现被打了个死结。
死结就死结吧,反正谁打的谁负责解开。
季一粟目光往下移,见他两手空空,问:“你的灯和栗子呢?”
“刚才看他们投壶,人很多,我怕弄丢就收起来了。”年渺道,又想起来刚才的事,“师兄,你不是说好色之徒是登徒子吗?今天那个七星宗的,也是登徒子吗?”
“不是狎昵之事才能称作是好色之徒。”季一粟慢慢道,“有意接近你,搭讪你,戏弄你的男子,都离不开一个‘色’字,比如今天这个。遇到了,都要远离。明白了么?”
年渺小小反驳:“万一人家图的不是色呢?”
季一粟沉默了一下:“不然还能图什么?”
年渺也沉默了。
好像自己身上真的没有可图的……
“明白了,男人都是登徒子。”他下定论,“除了师兄!”想了想又补充,“还有我自己!”
他说完,觉得考虑得太全面了,为自己的心思缜密而骄傲起来。
流星
年渺比一开始大胆不少,经常蹿进人堆里看新鲜事物入了迷,回过神惊觉手里空荡荡的,连忙转身四处张望,发现师兄就站在人群外,又放心地继续到处玩。
夜色渐浓,街上人不减反增,他觉得有些累了,停在一座金碧辉煌的阁楼前,听门口抱琵琶的歌女唱曲,听了两分钟忽然笑起来,扭头问:“师兄,你听到她唱什么了吗?”他自顾自念了词,“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